br>
    同样来自A城的老李,神神秘秘地带着喻一浩去打起了麻将,只说他是工作太辛苦,每天都得看店进货,需要一点儿消遣、休息,可谁都不知道这却是一场套路的开始。

    老李带着喻一浩进了B城人自己经营的小馆子,馆子虽小,但是里头五脏俱全,不仅仅有人尽皆知的麻将、纸牌,还有在那个年头不怎么流行,特地从澳城招工回来的赌场荷官,里头自是声色犬马,在那喻一浩看见了无数人全神贯注,因为每一次结果的诞生欢呼沮丧,他看见有人颓废地出去,有人红着眼进来……

    人来人往之间,他看到最多的,却是那些一夜暴富的,他们每个月经营服装店收入的那点儿钱,还不如赌馆里头坐一个晚上赢得多,一天一天地,他渐渐地沉浸了进去,他没有发现,他就像身边的那些个赌棍一样,红着眼,用光了钱,直接找旁边的人要了个条子记账,记账额度满了,甚至还开始赊账。

    当然,一开始喻一浩总是赢钱多的,仅仅三天的功夫,他就用一万的本金赢来了一百五十万,所以后来偶有输几把大的,他也无知无觉,等到他反应过来地时候,他不仅仅是连本金都输光了,甚至还将自己用来进货的货款都押了进去,他能看出那伙子看场人的厉害,哆哆嗦嗦地把钱交了个精光便逃了出去,可回头看着小赌馆门口的小灯时,他的眼中写满的全是不甘心。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他来了,走了,又来了,又走了,就这么折返几次,渐渐地,那小赌馆就像无底洞一样,把他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存折都输了进去,他不甘心,终于将目光移动到了家里的房本、服装店店面的产权证……他觉得他一定能翻本,最起码把本钱赢回来,可却没想过,从头到尾,那就是一个局。

    一直到赌场请来的人上了家门,逗着儿子的原身才知道,丈夫已经把家里的财产全部输光,若是不肯把家里的房子店面给对方,就得变出几百万来,他们给不出,便狼狈地被赶了出去,身上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两三包不大的行李,和原身每个月放在兜里的几百块全家生活费,他们在偌大的B城中无处可去,跑来跑去,才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租住了一个狭窄逼人的小房子,就这么住了进去。

    原身恨极了丈夫的莽撞任性,这半生的努力因为眼前这人的疯狂全都赔了进去。

    而喻一浩当场给妻子跪了下来,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妻子的腿,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满身狼狈,说自己是被人设局骗了,说自己只是一时识人不清、执迷不悟,希望妻子能再原谅他一次,他甚至还把旁边的儿子抱了过来,哄着儿子问,想不想要爸爸走,不明白状况的喻言泽自是应了声不愿意,后来的他,无数次在梦回时惊醒,恨透了自己当时被父亲哄骗,就这么把母亲给留在了这个无望的深渊之中。原身面对孩子懵懂的脸,和丈夫满脸写满了愧疚,她选择了原谅,她想,只要有手有脚,总能东山再起,也许一切还能继续。

    可那时候的原身不知道,赌就和毒一样,是会吃人的,它们就像是张开了口的巨兽,一旦走了进去,便几乎九死一生,难以回头。

    原身找了两份工作,一份是小区附近服装店里的销售员,另外一份则是给裁缝店接单做单的工作,她夜以继日,不怕自己的眼睛出问题,只想尽快存下点钱,眼看儿子上学就在眼前,她哪里舍得耽误,在她拼了命工作的时候,喻一浩也找了份工作,离小区挺远,在市中心超市里头做保安,薪水倒也不错,正当一家人渐渐地走上正轨时,领回工资的喻一浩,情不自禁地又走进了那间似乎带着魔力的小赌馆。

    他反复告诫自己,只要赢一点儿,只要赢一万也好,却又是把自己口袋里的工资输了个精光,可这回,他的心里没有了愧疚,全成了疯狂,他想要钱,他知道他能翻本,他疯了一般地跑回家,在家里头翻箱倒柜,直接将什么抽屉全都拉出,里头的衣物随便丢了满地,只想翻出妻子藏起来的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