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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所以想把自己的经历这样记录下来,是因为最近我发现自己正在慢慢失去理智。

    这与早上刚起床的一小段时间里,大脑功能没有很好地站起来,就有被留在梦里的感觉非常相似,即使做了什么日常动作,也要态态地停住这只手,确认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也就是说,忘我的瞬间多了起来。

    和人们所说的记忆障碍类完全不同。真的就像一场起床后的梦一样,身体的感觉和机能都能很好地感知现实,但只有思考被割裂,连身体都不能活动,就像自己的肉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那个时候,我思考的是什么呢,那就是男人。

    不管怎么说,在吃东西的过程中被袭来的忘我囚禁着,不仅掉下筷子,还把嘴里咀嚼的东西从嘴边散漫地往下流的时候,在十字路口中央妨碍行人流动的时候停下来,即使被鸣笛也没有动摇的忘我的时候,在想的只有一个男人。

    有没有人会微笑地妄想自己会有多浪漫呢?睡觉或醒来都只想着一个男人,这对于为恋爱而心焦的小姑娘来说是常有的事。

    不,不是那样的。如果只是恋爱烦恼的话,也不会如此怀疑自己的理智了。我意识到,在忘我的瞬间抓住我的东西,是一种可憎的诅咒,它虽然是一个可爱的男人的形状,但已经不是“他”了。

    为什么会引来这样的诅咒——事情要追溯到三年前。那时,我刚刚在海上失去了‘他’。

    “他”是一位专门研究海洋生物的学者,那时他为了调查只在特定海域生存的特殊生物而去了那里。并没有特别复杂的岩礁,也没有潜入深海,只是在极浅的海底探查,所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他’乘坐的探索船不知道海底发生了什么,再也没有浮上来。当然出动了好几艘救助艇进行了大规模的搜索,但是海警的看法是,连探测船的碎片都没有找到,被潮流冲到了大海的某个地方。

    所以连葬礼时能装进棺材的尸体都没有,连能装进骨灰盒的骨头都没有,只能凭空凭吊,像对着新刻着他名字的墓碑双手合十。

    说到底,收起无骨骨灰盒的那个,真的算他的坟墓吗?因为对我来说,《他》的棺材就是存放着遗体的海底探查船,而坟墓就是连墓碑都没有的汪洋大海。对着公园墓地角落里常见的方形花岗岩双手合十的行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吊唁的意义,也没有安慰我失去他的任何悲伤。

    于是我向公司提出了请假的申请,我去旅行了。目的地是离他的探测船消失的海域不远的地方,一个叫福岛的岛。

    在穿过若狭湾内海的地方,风很大,是“吹拂的岛屿”,这就是这个名字的由来。的确,从舞鹤港出来的小型班轮上下来,就能看到饱含潮水气息的强风。

    我在到旅馆之前,本想在岛上散步,但被卷起沙子打在脸上的海风所阻拦,决定放弃散步,直奔旅馆。

    出租车站就在出港不远处,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不知道是消磨时间还是在休息,满身都是的样子放倒了驾驶座后就睡着了,我一敲车窗就跳起来帮我打开了车门。

    “客人,走多远?”

    听了这句话的司机是一个似乎很亲近人的年轻男子,声音也像夏天的风一样开朗的好男子。所以我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回答。

    “到里内。”

    一听到那个地名,他的表情明显变得阴沉了。

    “真的吗?真的吗?”

    “嗯,真的。我在网上预约票上看到的地名……就是这个。”

    我拿出手机给司机看自己预约的客栈网页。因为住在这个岛上的他对这里的地理比较了解,所以我想比起拙劣的说明来,他的解释会更简单。

    但是,他把脸靠近手机屏幕,还在想着什么,不知所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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