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王宫之内,金殿龙椅之上,常服玉冠的儒雅中年男子,英俊的眉宇间难掩贵气。

    他便是这东淮国的帝君,君长安。

    君长安看过手中书信,优雅将其点燃,任由纸屑一点点没入香炉。

    “主子,十七毁了令牌!”

    君长安身后,一墨色劲装男子开口,声音毫无温度。

    “十七传信说,懿殊还活着。”

    “可北棠国那边的暗探和北棠王室已经确认了郡主的死讯,摄政王也将郡主葬在容家祖陵。”黑衣男子显然想不通,也不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觉得十七那孩子如何?”

    君长安忽略黑衣男子的问题,转而问了这么一句。

    “十七狠辣,忠诚。”生性单纯。黑衣男子在心底里默默补充,十七是他在东淮王室暗卫中最青睐的一个。可惜那孩子自断前程,毁了腰牌,放弃王室暗卫的身份。

    “忠诚?”那孩子在毁掉腰牌前传递了最后一条信息,确实对得起忠诚二字,可懿殊用了怎样的办法让十七甘愿舍弃旧主,他难道不怕死吗?

    君长安低吟。

    “还望主君饶过十七一命。”

    暗卫私自脱离王室掌控,是死罪。黑衣男子冒险求情。

    君长安敛眸。

    “昔日,本君派人调查卿儿下落未果。如今,正好给他个机会。若他寻得卿儿下落,功过相抵。”

    黑衣男子冷漠的表情有了松动。

    “叩谢主君大恩。”

    “起吧,东淮国子嗣单薄,好好护着郡主。”

    君长安扔下话,安静的拿起桌案上的奏折,不在出声。

    东淮王宫内,一只雪白海东青破空而飞,须臾光景,失了踪影。

    北棠国龟梦城,晚夜,星灿月缺,黯淡无光的巷尾,一男子醉酒路过,尾随他的,是几名提着结实木棍的壮实男子。

    夜幕更沉些,只听寂静的夜色响起一阵哀嚎,巡街捕快闻声而动,赶到声音来源的黑暗巷子时,火把照耀下,一华服男子昏厥的躺在脏乱的地上。

    捕快去探华服男子鼻息,见其有气,匆忙将人抬回尉府。

    尉府主尉大人近日告病,故而刚刚用完晚膳的邓巳被下属上门打扰。

    “人不还活着吗,叫江繁去看看就成了,这点小事还叨扰本官!”邓巳不耐烦。

    捕快思及对方身份,立即补充。

    “大人,那被揍的是许家公子!”

    “许家?蝼蚁之……可是城北许家?”邓巳想到了什么,晚间饮得酒瞬间清醒。许家是蝼蚁之资不假,可他们攀上了樾安候那棵大树,就不容怠慢了。

    “回大人,正是许家公子,许清武。”

    哎,坏菜了。

    樾安候宠妹,北棠国人尽皆知,这下樾安候未来妹夫被袭,他这尉府副尉着实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