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楼梯上,心中又闷又气。方才他去南楼,并未见闹事的地痞,花娘也未见踪影,他心里顿时憋了一肚子火。他放下手气正旺的牌赶回来,却扑了一场空,叫他怎能不怒?

    他当即直奔东楼九层花娘的闺房而来。他需要花娘给他一个合理解释,否则难泄他心头之恨!

    因他心中恼怒,每走一步时脚下的力道极重,木质楼梯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而他心中怒意在看到床上那对赤身相拥而眠的狗男女达到巅峰!

    他当即上前狠狠地扇了睡梦中的男女一人一巴掌,那力道之大,顿时二人的脸上就肿起一大块,嘴角也渗出血丝。

    “水性杨花的贱人,竟然背着老子偷汉子!”

    花娘是因男人过分热情,体力不支而昏睡过去。

    哪知她才迷迷糊糊睡了没多久,便被脸上所受的剧痛而痛醒!她一睁眼,就对上相公怒不可遏的怒视。

    她慌忙转过身来,看向身边睡的男人,那知对方竟然是汪全的族弟!

    汪全见姘夫是熟人,不由得怒火中烧。他一把拽住女人的头发,:“你们俩背着我多久了?”

    花娘简直百口莫辨。她实在不知络腮胡子怎么会在她床上?她以为凌晨爬上她床的人是汪全,所以才半推半就……

    络腮胡子知道自己如今中了阮星蝶的鸡鸣断肠散,需得好好表现,才能换得解药。他当即反客为主,:“小弟心悦嫂子已久。全兄既娶嫂子,却又不好好待她,反而昼夜流连赌坊,小弟实在不愿见所爱之人春闺寂寞。求全兄成全我们!”

    汪全听着络腮胡子的诡辩,不由气结,连连道,:“好,好……”

    他猛然掀开被褥,却又见被下两人相缠的下肢。见此景,更是火冒三丈。他拽住两人的脚踝,用力地将二人从床上一直拖到门外。

    汪全本就生得魁梧,体型壮硕,力气如蛮牛般奇大。花娘是妇道人家,而络腮胡子则是精瘦汉子,两人的力气加起来都比不上汪全一人的力气,只能拼命地挣扎。

    阮星蝶和苏怜清到达时,这场闹剧正处于白热化阶段。东楼的六层被天上人间的伶人,戏子,下人,客人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阮星蝶和苏怜清二人在挤在人堆里,悄悄观察事态的走向。

    花娘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索性破罐子破摔,厉声痛斥汪全的不是,称他整日游手好闲,滥赌,家暴。如今汪家上下都靠她一个女人在挣钱,汪全则软饭硬吃。

    经花娘这么一搅和,围观群众纷纷指责汪全,反而花娘偷人的事却被遮过。

    局面顿时逆转。

    阮星蝶冷眼旁观这一切。

    果然,没有经济实力的男人连话语权都不能掌握!

    不过当她的目光瞟到楼下那个青衣少年的身影时,她的嘴角顿时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终于,这场戏的高潮,即将来临。

    她低声问道身边的苏怜清,:“你知道报复一个人的最佳办法是什么吗?”

    苏怜清摇头。

    阮星蝶脸上的笑容讳莫如深。。

    “其一,破坏她在最在意人心目中的形象。其二,伤害她最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