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哈腰,卑躬屈膝。

    他如丧家之犬,摇尾乞怜,拼命地捡着好话恭维她。

    花娘却神色淡淡,眉宇间尽是不屑和不耐烦。

    今日,他要把丢在这里的男性尊严一一捡起。他要亲手折碎花娘的高傲与不屑,要她求饶。

    络腮胡子如豺狼般大力撞开闺房的门,一阵风似地闯入房内。

    在外守夜,正在打瞌睡的丫鬟只当花娘相公汪全又输了一晚上,来这找花娘发泄。毕竟,这也不是头一遭。

    屋内一片漆黑。络腮胡子凭着记忆摸索爬上花娘的床,不由分说地从背面抱住侧躺的花娘,开始猴急地与她亲热。

    花娘这一夜其实睡得并不安稳。她一直思量着该如何让萧雪吟兑现承诺。

    她和丫鬟一样,以为是汪全输了钱,心中愤懑,又钻进她被窝泄火。

    她本来有些抗拒男人的亲热。只是今晚的男人却是反常热情,兴致高昂。

    不多时,女人不耐的抗拒就变成享受的呻吟。

    屋外的丫鬟听到这令人耳红面赤的淫靡之音,不由得羞红了脸,连忙关紧房门,悄悄退下。

    阮星蝶取解毒丹为苏怜清服下,当即解了他身上所中红酥香和鹤顶红的毒。

    因暴室无人看守,此时天将破晓,曙光初露,趁着其他人未醒,阮星蝶带着苏怜清逃出暴室。

    她一手搂住这个身形颀长的瘦弱少年郎,一手施展踏雪飞鸿,越过院墙,落在天上人间外的一条僻静巷子。

    出了巷子,进入清平街,阮星蝶这才意识到来时戴的那方面纱丢在暴室内。想到如今她还是逃犯之身,萧易寒正派人四处捉拿她,若是被人认出可就麻烦。她不由低头凑近苏怜清,让对方替自己遮掩一下。

    可她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发现昨日四处可见捉拿她的通缉令竟一夜消失。

    阮星蝶暗忖,看来萧易寒定是受到什么压力,不敢大张旗鼓地缉拿她,才会一夜间撤了所有通缉令。

    依阮星蝶所推测,定是门阀世家的老顽固大臣联合上书向萧易寒施压。不过他们此举绝非是同情阮星蝶如今的遭遇,反而是未雨绸缪。昔年阮家子弟横行繁都,而那些门阀贵族子弟又何尝不是借家族之势,恃强凌弱?

    眼见阮家一夕败落,其他世家不免兔死狐悲,于是趁着萧易寒初登大宝,羽翼未丰之际敲打他。毕竟这些世家,其中不乏有兴盛逾百年,历经大栩几朝皇帝而不衰,根基深厚。

    阮星蝶乃先帝贵妃,萧易寒庶母。栩朝向来以仁孝治天下。如今先帝尸骨未寒,新帝便大动干戈缉拿庶母,闹得满城皆知,物议沸腾,与栩朝礼法不合。想来世家大臣便是抓住这点大做文章,逼得萧易寒撤销通缉令。。

    只不过阮星蝶明白,萧易寒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明面上撤除通缉,只怕暗地里会追加兵马寻她下落,城门口的关卡只会有紧无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