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了一圈,容煜知道自己在医院后就开始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就是他在想什么事情的时候经过了红绿灯,然后躲过了汽车,却被电动车撞了?

    病房门口一阵脚步声逼近,他立刻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气味慢慢靠近,那脚步声走到他床边,随即床头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微微张开眼睛,只张开一条缝,就看到舒漾将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

    那道身影刚要转身,他便立刻又合上眼睛。

    「醒了就别装睡了。」舒漾清冷的声音乍现。

    容煜悻悻的张开了眼睛,「你知道我醒了?」

    舒漾将保温桶打开,盛了一碗汤给他,「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做噩梦。」

    甚至连梦的内容都没有变化,还是那条马路,他在睡梦中还支支吾吾的叫着容母,语气中却满是绝望。

    在空虚的世界里,他能看到车一遍一遍的撞过去,伸开手却什么都阻拦不了,梦见已经是莫大的绝望,更遑论亲眼看着却难以改变一丝一毫。

    容煜眼底的红血丝足以说明一切,他低落的看着手里的碗,「我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

    舒漾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医生说你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两三天就好了。」

    容煜探究的看向她,「你是在关心我吗?」

    「容先生,莫非您是忘了,您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仅此而已。」

    容煜满眼都是失望,却也不得不看着她离开了病房。

    一间光线略微昏暗的屋子里放着张床板,女人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面,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窗外绿植。

    临近晌午,女警走过来,将拘留室的门打开,公式化的宣布,「温小姐,你可以走了。」

    听到声音的女人愣了一会才回过头,眼神微微闪烁了几下。

    从警察局离开后,温盏身着单薄的衣衫,眯眼仰望着刺眼的阳光。

    紧接着,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唇角微微上斜,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温老爷子虽然说了再也不管她的事,但还是让司机到点来这边接她。

    毕竟是温氏大小姐,丢什么也不能丢了身份。

    「小姐,您受苦了。」司机林叔也是温家的老人了,自然会心疼从小看到大的温盏。

    温盏素面朝天,原本端庄优雅的她又多了几分清秀,让人心生怜意。

    她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林叔,回家之前,先去个其他地方好吗?」

    林叔满口答应,方向盘打了个弯,黑色宾利转而朝反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