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玄羽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抬头又望了望天,说道:“天色不早,陈师弟,叫上师弟们,咱们这就回观里吧,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场雨只怕来头不小,不要被浇成落汤鸡才好。”陈启荣栖身在大树另的一根枝丫上,伸手按住了将要起身的秦玄羽,悄声说道:“师兄悄声,你听,有人来了。”

    秦玄羽倾耳细听,果真有人骑马驰来,他知武当弟子在山上行走从不骑马,那么来的必是外人,只是为何却走此等偏僻小路,显得颇为奇怪。

    秦玄羽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树下的三名师弟已踪影不见,正待向陈启荣发问,却听得马蹄声已近,透过林间密叶,秦玄羽隐约见一名红袍武士身着铠甲,似乎背着个包袱,乘匹白马疾驰而来,铠甲上满是血污,白马上也是血迹斑斑,看来必是经历过苦战。

    不多时,白马已奔到池边急停,马背上的武士显然已经累极,再也抓不住缰绳,一下子从马背上惯了下来。他面朝下落地,顾不得脸在石间戗出口子,鲜血直流,却又十分在意自己的前胸后背,似乎生怕不小心磕在地上。

    秦玄羽看得肉疼,又不禁好奇,心道:“若说他背上贵重器物,怕摔着碰坏倒也有情可原,可为什么前胸硬甲,也拍着地?难道是前胸受了重创?看他身形臃肿,前胸铠甲难不成另有玄机? 瞧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显是被人追杀,多半也是因身上之物所累,难道他背上的宝物只是障眼法………”

    一瞬间,秦玄羽心头转过好几个念头,他望向陈启荣,见他也是毫无头绪。突然一声婴孩的啼哭声,打断了各人思绪。武士挣扎着坐起身子,单手解开胸前绳索,小心翼翼的卸下背上的包袱,又抱在手中,咿呀呀的哄起了婴孩。原来他背上的包袱竟是个襁褓中的男婴。

    秦玄羽心下释然了大半,更多的疑云却又升起。那男婴一直啼哭,只见那武士眉头紧锁,忽的捂住了婴孩的口鼻。秦玄羽以为那武士厌烦发狠,要捂死婴孩,正待跃下。

    一旁的陈启荣忙拉了下秦玄羽衣角,用手比划着,示意他细听。秦玄羽这时也听到远处似乎又有十余骑奔将过来,定是发觉了目标踪迹。那武士意识到大敌将至,挣扎着就要起身上马,这才发现白马已在五、六余丈远的池边饮水,一时泄了力气,复又坐倒,索性放开手,任由婴孩啼哭。

    婴孩又哭了几声,见无人理睬,竟然不再哭泣,两只明亮的眼睛睁睁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汗的武士。武士也望着婴孩,此刻再也止不住泪水,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流过泥污满纹的脸颊,印出两道白痕。那婴孩也察到异样,双手乱摇,好似想帮武士擦泪一般。武士见状,一想起路上与婴孩相依为命,经历的种种艰难,眼下却要生离死别,自是心痛不已,真想干脆不如一死了之,再不受这尘世间的煎熬。

    秦陈二人遥见此情此景,交换了下眼神,不约而同的握了握手中的长剑,心念相通,均觉得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也要拼命保全这树下二人性命,方不违侠义本道。

    须臾间,追兵已至,秦玄羽粗略数了下,总共有二十余骑,他们黑衣黑马,黑巾掩面,扇形排开,显然平时训练有素,瞬间便切断了猎物的所有退路。秦玄羽知道以自己二人的武功,对阵眼下这二十余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毫无胜算,更不要说想救出这层层包围中的二人了。

    那武士眼见敌人势大,自己连日狠斗,早已是强弩之末,今日已无生还之理,索性将婴孩放在自己身后的石板上,左手拾起落地的大环长刀,勉力撑住身子才缓缓站了起来,决心临死也要再拼一两个人垫背。

    黑衣人头领跃马上前,用马鞭对那武士一指,喝道:“姓骆的,你们真是不识时务,就为了救这么个不通人事的小屁孩,已然搭上了你兄弟六条性命和你这只右臂。如今,你已走投无路,此处即是你的葬身之地,这就速速交出孩子,我们留你具全尸!”

    闻听此言,秦陈二人这才发现树下的武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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