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自知。这样就好啊。

    她明白了。白无常是她的心念,向往,愿望,是求而不得的理想。

    那么高邈呢?

    高邈是她的身体,是欲望,是现实。

    心向理想,身体却遵从了现实。

    可是理想和现实界限有谁分得清楚?

    白无常来时,会有那么一刻她会想起高邈;而高邈来时,她也会偶尔想起白无常。

    两个人对比又发现,高邈是理想的现实,白无常是现实中的理想。

    她是凡人,凡人都有欲望。欲望又是无法割舍的成瘾的东西。高邈恰恰也是个懂她的人,她的钱和物,寂寞和孤独以及来自身体上的需求,高邈都能给她。而且总是能够满足她在现实中所需要的部分,既不会多一点,让她觉得多余。也不会少一点,让她觉得不足。都是刚刚好,恰恰好,正是她需要的那么多。

    庄里人眼中白无常是一个最粗俗的人,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但来到她这里时从不谈及俗事,在她面前倒是个雅人。

    高邈庄里人眼里高高在上 “位高权重”不苟言笑的雅人。来时却只涉及肉体和欲望,简直就是色中恶魔。是她见过的最俗的人。

    纵是如此,她也欣欣然处之,各取所需,相交甚欢。

    至于其他男人,不过是逢场作戏,偶尔调笑几句。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儿。

    二人都是夜里来,天不亮就走。

    两个都是谜一样的男人,令她意乱情迷不能自拔。

    在高阁庄,高邈不苟言笑,在庄里人面前是神一样的存在。在她面前高邈更像是一个贪财爱色的商贾。他对所有事情几乎都是以金钱利害来衡量计算,她永远无法走进高邈的心。

    当她想掏心窝里的话说时,高邈会有意无意间提醒她,他是她的客人,在一起只谈风月。

    她意乱情迷时,情不自抑提及白无常,高邈也不忌讳,听着有趣也偶尔调侃几句。

    她试着对某些自己想不通的问题问高邈。

    高邈喘着粗气说:“咱临淄倒是有个典故“齐女两袒”。”

    她问:“啥意思?”

    但他没有时间回答,只是用嘴堵了她的嘴。一阵喘息后,她软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等有了力气再问:“啥意思?净说些俺听不懂的。”高邈笑而不答。

    她想问庄里人,可又想“齐女两袒”,光是这一个“袒”字,就让人脸红耳热,还“两袒”,只怕是调笑之词,不是什么好言语,随便问了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