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8

    这下摔的不轻,岔了气,我疼的心直抽抽,一半来自身上,一半是因为散落一地的宝贝。箱子磕到一块石头上,摔散了架。我庆幸摔到石头的不是脑袋。一瘸一拐一点一点的往前摸索着捡拾,小心翼翼,生怕落下一片竹简。

    等我半拖半拽的把大金鹿弄到楼下时,早已经是夜里一点多。我抱了箱子蹑手蹑脚上楼。

    老婆卧室里传来鼾声,透过门缝看见儿子屋里忽明忽暗,他还在玩游戏。我尽量不发出声音,把重新捆在一起的“古董”箱子搬进书房,去厨房找出一个冷硬的馒头,拿个咸鸭蛋,倒上一杯水,赶紧跑进书房里边吃边欣赏我的宝贝。

    奇怪,我明明记得是竹简,即使不是竹简也该是木简!

    工地干活时我见过类似的东西。

    在我们齐国故都,工地上开工动土挖出点什么宝贝很正常,如果什么都挖不到才奇怪。缺五说,他们生产队刚兴链轨车耕地那几年,每次翻起的田地里捡拾的刀币能有半麻袋,都是当废铜论斤买了换糖吃。

    有一年我们在工地上就挖开一座古墓,当时对地下文物管理也还没有现在严格,开棺材时发现是夫妻合葬墓,二人衣着色彩艳丽,面色栩栩如生。我好像看见女人睁开眼,满脸迷茫,男人想要坐起来。但只瞬间工夫,所有色彩都暗淡了,仿佛听到二人凄厉的啸声,棺材里只剩面目狰狞的森森白骨。

    缺五说男人手里握着一副竹简。那可是个值钱的宝,能换两套房。

    其实我热衷于在工地干活,经常走到最后是有原因的。当年在工地上挖土方时,我藏匿过一个小铜鼎。后来,工头知道了,连哄带骗加威胁的拿一套小房子换了我的铜鼎。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饿花了眼。可是我亲眼所见,这些竹简即使炭化,也该是竹简。

    我犹豫了,是竹简,大概、可能、差不多、应该、不会看错吧?

    难道从沟里捡拾这些竹简时连手也骗了我?

    书桌上打开的破箱子裹着一摞破旧泛黄的书!

    我过于专注这堆“宝贝”,一口馒头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憋的难受,肚子里翻江倒海,没等跑到洗手间就吐了。我趴到洗手间马桶上干呕,一天没吃东西也吐不出什么。

    可能动静太大惊醒了老婆。客厅的灯亮了,听见她一声惊呼,一定是嫌弃我弄脏了她客厅的地面,不管我死活只关心她的地去吧。

    她走进洗手间拉我出去,指着客厅地上的呕吐物说,你他妈饿了不会买点饭吃啊,至于吃土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吓得瘫坐到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一摊褐黄色泥浆上面是一个雪白的馒头团。

    “快叫娘来。”我哆嗦着说。

    老婆说,都多大年纪了,一有事还找娘。我只是重复,快叫俺娘来。这女人到了事上也和我一样是个没主意的。不知道娘什么时候来的,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肥皂水,催吐。

    第二天除去浑身乏力。喝了点小米稀饭慢慢调养。

    我没法隐瞒,就把昨天的经历都说了。

    娘瞪着眼睛,嘴唇嚅嗫着说,你胡说啥,“鸡爪”都走七八年了。他没儿没女,直到有成群的绿豆蝇像乌云一样从屋里飘出来才被人发现。

    “我看见的这个人是……这,这怎么可能?我还在他家喝了一碗水哩。”脑门上又有汗流下,把手指插进喉管里催吐。

    我咬牙,抬手指着书桌上箱子,对娘和老婆说,你们能看见桌子上放的东西吗?

    娘一边给我擦汗一边流着泪说,大白天撞鬼,只怕这疯病更厉害了。

    我又不耐烦的重复,书桌上的东西你们能看见吗?

    老婆哭着说,那么大一堆,谁看不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