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想过要善终。

    他说,“大爷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死也要死的体面些。让俺洗干净身子好上路。”

    金童玉女轻扯渔网,他就像一团烂泥巴稀里哗啦淌树下。祁春觉得有些丢面儿,咬牙扶着树站起来,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脚后,直接走进河里。他除去衣衫,看见身边河水里泛起污物,臭气钻进鼻孔,连自己都觉得丢人。

    他洗的很仔细很认真,甚至没有感觉河水寒冷刺骨。直到岸上站在金童玉女中间高大的身影不耐烦的催促,他才上了岸。夜风一吹他忍不住打哆嗦。

    他努力咬牙克制身体打摆子般的颤抖。挺起胸膛走到大柳树下,任人摆布。

    星光下周围聚集过来五六条闻到了死亡气息的野狗,远远地瞪着红眼睛,贪婪地看着被渔网罩住,绑缚在大柳树上的猎物。

    祁春是被金童玉女一刀一刀活剐了。

    他听说书先生将过剐刑。

    施刑者对犯人当头浇下一瓢冷水,使其心神尽量保持镇定。行刑者趁犯人打一个激灵,身体冷却。使劲拍打一下要割的部位,再使劲抓一下,迅速出刀。

    害怕犯人过早的死亡,每割一刀前,施刑者都是先大力一拍使得被割部位麻木,就不会把犯人疼死过去。用力一抓,是让血液尽量回流,不容易流太多血。

    祁春被装进渔网内,渔网勒紧,满身赘肉就从网眼中溢出,金童玉女只是把突出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奇怪的是那网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紧身衣般累在身上。

    祁春能感觉出这两个孩子绝对不是第一次对人实施这样的刑罚。

    他咬牙承受着痛苦。

    这两个孩子,不,不应该称为孩子,是魔鬼。他们眼睛开始放光,是难以压制的兴奋的光,比他们手里的一套利刃都亮。

    刚开始祁春还嘴硬,每被割下一块肉就大喊一声“痛快。”“比玩女人都痛快,爽!”

    他瞪大眼睛看着从自己身上割下的肉被二人扔给野狗。野狗们为争抢他的肉而相互争抢撕咬。他的心在一点点往下沉。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有怕的事,没有他不曾见过和承受的血腥,但那天他怕了。

    他默默一刀一刀的数着,到第八十一刀,金童挥刀切下了他的生殖器,抛向狗群。看着争食的野狗,他终于崩溃。

    他连眼睛都闭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因为玉女早已割掉了他的眼皮。

    他满口喷着血沫子暗哑嘶叫,“给爷来个痛快吧。”

    金童玉女兴致更高,欢快的咯咯大叫。

    时间一点一点的煎熬,直到他的内脏被一层薄薄的血膜血沫裹住,随时将要坠到地上时,那个高大的身影才制止了金童玉女。

    他走上前看看祁春的胸膛跳动的心脏,自语道,原来如此。

    祁春和正常人的心脏长得位置恰恰相反,这就是他和大歪二邪斗狠时没有死的原因。

    祁春的全家十七口人莫名失踪。

    传说被人装进口袋沉了淄河。

    曾有人辗转找到黑太岁要他到淄河里寻找,黑太岁只是嘿嘿冷笑。

    牛老大因为害怕,早早就跑路了。

    六指对高羽讲这些时,兴奋的两眼赤红,仿佛发生这些事时,都是他亲眼所见。就像争食人肉的野狗。

    六指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说:“这世上还有谁敢和高阁庄的人做对,不死才怪。杀他全家,鸡犬不留。”

    他说:“小老祖,恁知道吗?太奇怪了,原先俺也见过贾和尚,没觉得他像崔万山,可是现在看,贾和尚竟然和崔万山长得一模一样。那天他和高若梅领着金童玉女进庄,已经彻底疯了的崔万山拦住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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