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时,当年的唐三彩已经命不久矣,纵有万般恩怨,又何苦为难一个死者?

    只是......他实有难以言喻的苦衷。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犹豫之色在他颇有风霜的眉眼之间逐渐散去,转而带着许多哀怨,更有许多无奈。

    “用毒吧,将他们迫出去!”

    “是!”

    手下弟子得了命令,正转身出屋。

    “且慢,用最缓的毒烟,都是一群有情有义的人,不可伤了性命!”

    那弟子略微一怔,“不杀他们吗?”

    掌门一听,忽而愣住,立马转头,自那精干的眼神之中闪过几分难以置信的波光。

    “你们何时?......”

    那弟子笑盈盈作了个揖,“湿婆大人的命令,区区唐家堡掌门也敢违抗?或者,你嫌弃自己命长,唐蝶。”

    唐蝶面色犹犹豫豫,全没了之前的气魄,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受人欺凌,独居深院的寡妇。

    唐家堡嫡传血脉被血刀老祖近乎屠尽,经过近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好不容易有了东山再起的势头,却又迎来了灭顶之灾。

    冥宫手段神鬼莫测,绝难一个门派之力与之对抗,再加之其恩威并施,唐家堡诸人十之八九成了冥宫的走狗,少有几个对唐蝶忠心耿耿之人也被处以极刑。

    唐蝶宁死也不愿沦为冥宫的走狗,但想到唐家堡数百年的基业,他忍了下来,跟冥宫虚与委蛇。

    都说生难死易,相对于引刀成一快来说,卑微的活着要比死亡难上百倍。

    尤其像他这种心气甚高之人,更是不不肯将自己的尊严、将唐家堡的尊严丢弃在冥宫淫威之下。

    但唐家堡确实不易,多少先人经过血与火的打拼才有了今天的基业,数百年的基业毁于己手又有何等面目面对唐家堡的列祖列宗。

    所以唐蝶学了韩信,忍辱负重,只盼有一天能够重振唐家堡,用冥宫的鲜血洗刷今日的耻辱。

    相对于唐家堡数百年的基业而言,那些道义、那些屈辱、那些规矩都不值一哂。

    忽而他又宽了心,面目上流露出点滴笑意,既然忍辱负重是自己的选择,那昧着良心又有何妨?

    但是他笑的实在可怖,一瞬之间令他冥使不寒而栗,悄悄运起内力防备起来。

    唐蝶笑过之后面目转冷,“敢问冥使,如何杀他?”

    “......先将他们引入唐家堡中!”

    冥使一时错愕,竟乱了思绪。

    唐蝶直起了身,冷目在冥使身上一瞥,犹如刀刮般令人生出彻骨寒意,竟有一瞬间想要逃跑。

    他呆呆的看着唐蝶的背影,直到他转身出了屋才缓过一口大气,惊人的压迫感令他近乎窒息,后背生出岑岑冷汗,几乎浸湿了衣衫。

    正要直起身之时,却发现双膝早已发软,动也动不了了。

    好在徐念乔装改扮成唐家堡的弟子,时刻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走了进来伸手搀了他一把。

    “尊使,你怎怕成了这样?”

    那冥使仍旧心有余悸,嘴唇哆嗦了两下,“我......我说不好。”

    徐念心中耸动,这冥使乃是湿婆近侍,常伴左右,以他见识能却仍能如此惊惧,唐蝶之可怖可见一斑。

    众所周知,与毒药暗器相比,唐门中人的武艺实在不够看,但那唐蝶却有这般实力,可想而知他在毒药和暗器上的造诣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或许已经掌握了唐门绝学‘噬心雷’,便是强如永觉大师那等‘金刚不坏’的神功也难抵挡。

    冥使虽然厉害,但论武艺而言,却还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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