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衍,带着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诡秘气息。

    好像吧,他突然发觉到了他的以后,那依旧绵延的长度,那是他走不出去的迷宫长廊。他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能是放任枷锁牢固,等待着那钥匙地平稳进入;时间,它会瓦解一切防线。他继续麻木着,带着那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希望麻木着。

    他很想休息,在梦里度过他的时间,度过他的慵懒与颓废。但是他觉得他心底好像有种欲望,有个声音。他迷糊着,但他混乱的大脑不给他一点清晰的时间。他的鼻息厚重而炽热,他突然有些烦躁,他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和生命,浪费那给予爱和生命的物质。但是他想不到,想不到那种可以给他力量的东西是什么。

    在这样的烦躁之中他突然有些愤怒,无名之火在他的血脉里窜动着,他的手脚胡乱摆动着,他愤怒了,突然间他想咆哮,虽然不知道要咆哮什么;但是他就想去吼,不管对着什么,只要能释放他胸中的压抑!

    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他觉得他的身体丝线越来越多,它们开始强行束缚着他的手脚,将他包裹,不给予喘息的缝隙,而这让他有些明白,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他剧烈地喘着气,他很生气,他想怒骂,他想咆哮,但是……他好像不行……

    这个世界上那些腐朽的规则不是他可以打碎的,那陈旧的观念亦不是他可以扭转的,特别是在这,在这个枷锁下面……

    压迫会带来反抗,但是这种以爱之名的高压,除了顺从就是死亡,而那外面的规则锁链它们从来都是握在巨人的手里,但那巨人,眼瞎!

    它们看不见,它们看不见一切它们所应该看见的,它们只会对着比它们更大的巨人摇尾乞怜,它们会跪下,会卑微,会诉苦,但是这一切都遮掩不住它们眼瞎的事实!

    它们会向着大地祈祷,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压在小人身上,用跪着的方式压迫,压迫那欲破茧的飞蛾!

    这是血泪史,难道就因为看不见血和泪就该被赞颂吗!我已经流尽了泪水,把鲜血都送出了,这样还不够嘛,还要我为你的眼瞎负责吗!

    为什么你们只会高谈阔论,你们为什么不弯下你们身子,用你们的心,用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这大地之上的苦难,看看这贫瘠土地的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看不见,难道不能高声喊出痛处我就不痛了嘛,难道我无法言语我就没有苦难了吗!

    为什么你们瞎,为什么你们高傲,为什么你们坐在厅堂之上只能看得见彩色的光芒!

    你们是不是瞎,你们是不是没有眼睛,你们还有没有责任感,你们是不是走狗,拿了钱只会吃!吃成猪用畜生的言语对着苍天笑嘻嘻,把你们恶心的蹄子放在猪圈里乱踩?

    你们高贵?你们丑!为什么你们只会用你们的言语去歌颂,难道你们看不见比那个棉花糖更辽阔的苦海吗!

    你们听不见求救吗,你们看不到血书吗,你们沆瀣一气就为了过年不被宰吗?!

    养你们有什么用!又瞎又聋蠢得要死!油水都吃到你们肚子里了还想着哭穷?禾苗都给你们踩死了还说天灾?房门都锁死了你只想着拆迁?

    抬着头和低着头,呵呵,巨人和矮人,呵呵……

    他握紧的拳头再也抬不起来,在这个盲人聚集区该做的,是蒙上眼睛……

    动物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同类的,当然,也只是有可能。不过你若是不一样,你在这里会死得很惨。没有人希望在鹤立鸡群的时候,自己是那只鸡!

    无奈的咆哮在天空下哽咽,他的身躯散尽了最后聚集的气力,他只是躺着,像一块鱼肉。大菜刀就在那,我就在这,你爱来不来,我带着麻木的身躯,只奢求来生……

    他躺在黄沙之上,他的残袍深深地陷入砂砾之下,带着它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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