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空气中都充满了森冷杀机。

    一处低矮的山坳下面,驻扎着张百户等人。

    只是众人如今的状况,与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相比,可以说是凄惨到了极点!

    就在日前,他们不幸遭遇了意欲寇边劫掠的百人队蒙古铁骑,在折损了二十几个兄弟后,这才勉强将其全部击杀。

    仅是张百户一人击杀的鞑子便超过了半数之多,那左右开弓的伟岸身影至今盘旋在朱巅峰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此战吕温侯击杀鞑子十五人,朱巅峰击杀十八人,李二牛击杀七人,其余兄弟合力绞杀了二十余人,但却是人人带伤,还有十个兄弟受伤极重,失去了战力。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得不寻到这个山坳,暂时停止了搜寻任务,默默进行休整。

    “义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我们迟早会被慢慢给磨死!”

    眼见一众将士唉声叹气,士气低迷到了极点,吕温侯起身来到张百户身旁,低声说出了这个隐忧。

    张百户脸色早就铁青一片,闻言更是面沉如水。

    “上面把我们当做诱饵,钓出蒙古宗王势力,但那些蒙古宗王也不是傻子,反过来用祈者孙当饵料,钓着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慢慢绞杀殆尽!”

    “双方都把这河湟西宁地区当做了战场,不打个天翻地覆,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百户道出了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令众人都有些无法接受。

    这便是底层将士的悲哀,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听从上面的将令行事,为了顾全大局而选择牺牲小我!

    即便,他们并不愿意!

    一将功成万骨枯!

    “是该想想办法了,再这样下去,老子一百多个弟兄,都要全部折损在这鬼地方了!”

    张百户低声怒骂了一句,锐利的眸子中闪过道道精光,随即看向了正在给二牛捆扎绷带的朱巅峰。

    “温侯,你觉得巅峰靠谱吗?”

    “重情重义,敢作敢当,有勇有谋,铁骨铮铮,傲骨磷磷……是条汉子!”

    “老子是在问你我们该去宗哥城吗?!”

    吕温侯:“ʘʚʘ嘎?”

    他同样看向朱巅峰,只见这厮正对二牛对骂,手中的动作却是轻柔到了极点,唯恐触碰到了二牛肩上的伤口,那含情脉脉的模样……

    “义父,倘若祈者孙当真龟缩在宗哥城呢?!”

    “那我数十个百户所上千儿郎,眼下所做的搜寻任务不但毫无意义,还会慢慢被那些蒙古宗王绞杀殆尽……”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那为什么不相信巅峰一回,杀去宗哥城?”

    吕温侯手持战戟霸气侧漏地低吼道,双眸中尽是凛冽杀机。

    张百户见状一愣,随即展颜笑了起来。

    “那就信这小子一回,咱几十个弟兄的身家性命,就赌这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