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书院、学堂的员额,分门别目,登记造册;考生入京后,须先至国子监录名选课,然后按时上学、余时自学,期间表现一并计入日常品行考校。”

    “此法对非京考生好处更多,京内书院、学堂如何能同意?若推行之初便遇阻滞,一来一往,会试时间可就到了。”

    “近几次春闱,京中考生表现并不好,或许书院、考生也是愿意知己知彼、取长补短的呢!”

    “如此,确可一试。还有两件事,安平你要如实答来。”

    “请陛下明示。”

    “其一,今日这番说辞,事先准备多久了?”

    “四日。”

    “其二,崇志堂席位几何、如今还余多少,安平公主的边地课又能容下多少考生?”

    “崇志堂余席不少,若大家不介意挤一挤,安平倒是不怕听课人多。反正,陛下都觉着安平的书不错,那课必然也差不了。若实在坐不下,不是还有彝伦堂嘛,再不济灵台也行,地方更宽敞,至多冷一些,安平届时穿得厚实些就是了。”

    “哈哈哈哈,好!就依你所言。来人!拟旨。”

    袁隽没想到,顺和帝全盘接受了自己的提议,甚至明旨夺了当日荟锦楼几名挑头考生的参考资格。至此,安平公主报案,京兆尹主持处置,顺和帝亲自下旨,“掐架事件”高开高走,圆满收官。

    萧凌获知后,点着袁隽额头笑她:“做先生的排场是大了,可那几个考生这般灰头土脸被赶回去,你这回得罪的可是泉、琼两州的士族,大亏!”袁隽不甚在意,到了二十四日崇志堂讲学,萧凌将她送到国子监门口便不愿再进,只道:“今日崇志堂必定人才‘挤挤’,我便不凑这个热闹了,待散学来接你。”

    袁隽如常踩着学钟最后几响才走进崇志堂,入目所及,果如萧凌所说人才“挤挤”。

    今日崇志堂内“涌进”的旁听考生大致可分三类。其一,纯为一睹首位授了文官职、主讲国子学课业的大楚公主风采,岂料眼前只一个瘦瘦小小、着靛青宫装、梳双平髻的小女娃,略略意外。其二,深以为安平公主乃圣上最为宠爱看中的宗亲晚辈,且听闻可于翰林院、鸿胪寺自由出入,日常所交皆为有权有名之士,祖父还是国子监祭酒,遂特地携得意文章书画而来,有心露脸。其三,知晓“掐架事件”始末,判断泉、琼两州的考生必咽不下这口气,定会借着旁听机会来给公主下面子,于是,专门来现场看戏,分外雀跃。

    袁隽站定,堂下致礼,只见首排正中座上,因着萧凌缺堂才敢堂而皇之落座的姜融嘴角带笑向上望着。袁隽不慌不忙,只一处一处打量聚坐旁听的各州考生,一言不发,以静制动。堂内一时鸦雀无声,气氛有些紧张,突然,一旁听考生当先起立:“安平公主,学生乃泉州考生,出自渤港邓家,行五,名聪,表字志铭。久闻崇志堂边地课之名,常遥想公主讲学风采,今录名旁听课业,实荣幸之至。”

    袁隽见人不爽利,更不搭话,邓聪面上挂不住,也不再客套:“听闻公主平日讲学所涉多为北平与西北境各地,其实我泉州于元沧入海口处与齐隔江而望,也算边地,不知公主可否也讲讲泉州?当然,公主未曾到访过泉州,泛泛而谈也无不可。”

    袁隽摆出得体笑容,淡淡说道:“本公主头回在崇志堂讲学时就说过,我这课是纸上谈兵,对没出过中州的国子学学生来说确实足够了,可如今机缘正好,堂上有真正生于边地、长于边地、熟知民情之人,这课不如交给你们讲吧!”说完,袁隽大大方方地于讲席上坐下,又做手势请人:“邓五郎,请!”

    “公主才是先生,此为何意?”

    “教学相长,机会难得。”

    “这……仓促之间,叫人怎么讲?岂不误人子弟?”

    “不过讲些边地民情风俗,误不了人。邓五郎既出自渤港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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