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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二十八,卯时秋闱放榜,午时公主招亲,京城好不热闹。以往,科举放榜必定是京中百姓最为关注的焦点,但今年遇上舞阳公主比武招驸马的大事,一甲三名花落谁家便显得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午时一到,正阳门外的擂台上,舞阳公主大大方方地站了上去,朗声说道:“今日,本公主设擂,比武选驸马,待到锣声一响,一炷香时间内,只凭拳脚能在此擂台上待得时间最久之人,但凡是未曾婚配的大楚儿郎,便是本公主的驸马,出身不论。”

    规则一宣布,百姓哗然,公主选驸马就……这么草率!

    不等大家细细琢磨琢磨,就听得一记锣声,舞阳公主却仍站在擂台之上,不疾不徐地问:“有谁第一个上来?”

    公主怎么还在擂上?这是要跟公主比武的意思?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忽一个声音响起,让四周快速安静了下来。

    “我来!”只见一清清瘦瘦的少年郎走上擂台,看装束,尚未及冠,身上衣着也是一副书生打扮,怎就敢上擂台比武呢?突然,人群中有眼尖者喊了一声:“那是新科探花郎,袁祭酒家的公子袁放!”

    唐婕看着袁放登上擂台,全然不似记忆中那个四平八稳、少年老成的模样,头发衣衫微乱,显然是来得急了些。唐婕的心情奇异地与三年前在十里亭时一般无二,眼角藏不住笑意,却故意清冷冷地问:“来者何人?”

    “公主比武招亲,不是出身不论吗?”少年硬邦邦地答。

    “听听也无妨。”

    “袁放,国子监祭酒袁成之子,年十九,未婚配,今科探花,陛下亲授翰林院编修职。今日上擂台,只为求取舞阳公主!”

    “探花郎会武吗?”

    “不会。只由先妣教导过一些强身的拳脚。”看好戏的百姓经此提醒才想起,袁祭酒的夫人不正是先辅国大将军姚谦嘛,说不定袁公子家学渊源、深藏不露呢!

    “只是会些拳脚就敢上擂来,袁公子是瞧不起本公主设的这擂台吗?又或者,是觉得没有人想当本公主的驸马?啊,袁公子若是输了,就不怕辱没了姚先生的威名吗?还有……”

    “公主,香可就快烧完了。”袁放瞧着唐婕长篇大论的架势,哪里还能猜不到她的心思,于是,焦躁的情绪烟消云散,打心底浮起的笑,浅浅挂上了嘴角。

    “既然如此,还有谁要上来?一起吧!”唐婕知道他都懂了,心情灿烂到不行,但仍端着架势,轻飘飘地挥了挥手,走到擂台边的高椅上坐好,看四角同时飞起一人到了擂台之上。

    于是乎,众人看见,袁探花果真不通武艺,在五人混战的擂台上,虽机敏地多次躲过重击,也勉强能格挡住一两下招呼到脑门上的拳头,但仍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只是每次被逼到台边,就又顶着如雨拳脚重新回到擂台的中间,几次三番,倒也让围观者叹服其勇气和毅力,以至最终结果竟真是探花郎赢了比武,也没有人再去细想深究这场比武的不合情理之处,只兴高采烈地奔走相告:“探花要娶公主,才子赢走佳人,圣上好福气!”

    待人群被疏散得差不多,唐婕才一步一顿地走到擂台上,走到袁放的身边。她的手心里,是深深浅浅的带血掐痕,但全然无感;此刻,眼睛里近距离撞入了心上人那一身伤痕、狼狈不堪的样子,她的泪几乎夺眶而出。

    “大楚的舞阳公主,驱除鞑虏的女将军,很快就要成婚的新嫁娘,怎么哭了呢?”袁放气力耗尽,瘫坐地上的样子十分不雅,眼神却温柔,是唐婕从未见过的样子,让她喜欢到心疼:

    “痛吗?”

    “嗯!公主找的人,下手挺狠的。”

    “你知道人都是我安排的?”

    “看出来了。”

    “你倒聪明!”

    “可你怎么那么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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