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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日,袁隽只将自己关在屋里,水米进得也很有限,急坏了袁府上下众人;萧凌也固执地日日一早赶来,一杯茶,一言不发,枯坐到宵禁前离开,使府内的气氛更加阴沉可怕。第四日,天还未亮,袁隽的院子里传出呼哧生风的动静,吴庸赶去一看,老爷已站定在回廊里,静静地看着袁隽一遍遍舞着“猎灵十三式”,许久,吩咐道:“让她练,谁也别劝。”

    袁隽反反复复地练,一招一式精准却无魂,像个不由自主转着的陀螺。萧凌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诡异的画面,焦点所在的那个人,与他,与这院子,似乎并不处一个世界。直到画面里的姑娘没了气力,哑着嗓子、喘着粗气说“用饭”,萧凌才松了口气,四肢百骸的血液终于动了起来。

    这一日,萧凌离开袁府后便没有再来。

    袁隽练完第十七日枪,回屋吃饭,见桌子正中郑重摆着一封信。

    初九日。

    她没想到萧凌明明身在京城却仍然来信。莫不是齐、辽有什么消息?遂展开信看了起来。

    无事发生。

    信里全是萧凌关于此来京城一路所见所闻的碎碎念。元沧江上游冰雪消融,江水涨得厉害,涪陵渡口被毁……洛水支流乾水本由邕、豫两州边界而过,今已完全改道豫州境内……邕州马场位置与舆图所示相去甚远,盖因草场逐水之故,只本世子竟在北平境内迷了路,十分丢脸,且行程耽搁颇多,遂决定先赴京城后,改至宜州选马作贺……

    洋洋洒洒近十页,袁隽细细看完,天光已暗,凝神想了一会儿,吩咐秋水掌灯后,又将信从头读了一遍,如是再三,袁隽双眼渐渐亮了起来,也不知是否是借了灯火之光。

    秋水见主子从周而复始魔怔练枪,改为不吃不喝反复读信,心里哀叹一声,又怕主子伤了眼睛,刚要开口劝上一劝,忽见袁隽起身风一般走向门外,扬声道:“落霞,秋水,内书房。”

    两人赶到内书房时,袁隽已转入密室,进到隔间,见袁隽指着两口大箱,语调隐隐透着兴奋说:“先这两箱,搬我屋里去!”

    这天之后,袁隽不再练枪,改在屋里闭关不出、闲人免进,整整十日。第十一日,袁隽指挥着落霞、秋水将两口箱子搬回了内书房,只随意收拾了一下,便骑马出门,直奔留园。

    留园是顺和帝赐给萧凌在京期间的住所,离皇城不远。恰值散朝之时,大楚臣子们错愕地看着安平公主骑马进了留园,腹诽不已。安平公主与北平王世子虽有婚约,但这么大喇喇地找上门,于名声可不大好啊!加之这场面……难道是世子犯了什么大错,安平公主打上门来了?好过瘾啊!

    袁隽根本不知道自己今日已成朝臣眼中的“一出好戏”,便是知道也会毫不在意。她此来的目标异常明确,且很快就在园子里找到正对着一树开败的玉兰发着呆的萧凌。袁隽望着不远处有些萧索的身影,微微喘息着,只笑,不语,待到萧凌终于看了过来,才又将嘴角咧出更大的弧度,眼睛弯弯亮亮,面上憔悴之色被扫了个干净。

    “祎然……”

    “我知道要做什么了!萧诺一,谢谢你!”

    萧凌发现,阴沉了一个月的天,放晴了。

    留园劝勤阁,萧凌已全神贯注地将几页手稿来来回回看了多遍,终于放了下来,举杯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抬头向袁隽看过来。

    此刻,面前的姑娘注视着自己,兴奋、期待、紧张的情绪融成了光,从深褐色的眸子里透出来,明耀灼人。

    “你写的?”萧凌右手按压在袁隽的字上,用较平日里低沉许多的声音问。

    袁隽急道:“怎么样?”见萧凌虽不说话,但看自己的眼神却越来越深,不安之感更盛,又忐忑地问:“有不妥?”

    萧凌保持着注视的目光,拿起手稿,动作缓慢而慎重,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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