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七,明天起朝廷各官员便能放假过年,衙役们

    也都懒懒散散的。

    见镇国公府的马车在府门外停下,倒也殷勤地迎了上来,「是镇国公府的三少夫人吗?」

    「三少爷派人打了招呼,您请进吧。」

    那衙役也没说多的话,直接把宋觅娇往大牢领,「上头虽然没下令说不许人探视,但宋家犯的事儿不算小,您还是快些。」

    宋觅娇没想到沈自熙竟打点得这么到位,半点唇舌都没让她费。

    「多谢。」她道了谢,又给水冬使了个眼色。

    水冬从善如流地抓了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银瓜子儿递给狱卒,「快过年了,诸位辛劳,这是我家夫人的一点心意,权当请各位吃酒了。」

    「谢夫人谢夫人!那小的就在外头候着了。」

    那狱卒欢天喜地地领了赏,乐颠颠地和几个兄弟分赏钱去了。

    但看着宋觅娇婀娜的身影,还是忍不住感叹道:「这还真是人各有命。」

    「分明是一家人获罪,当爹的被斩首了,弟弟也要送去流放,这小姐竟连半点油皮都没破。」

    狱卒掂了掂手里的银瓜子,「这做派,只怕跟当初也没什么差别。」

    另一个狱卒连忙把东西揣进自己兜里,「谁让人家嫁了个好人家。」

    「说起来还真是奇了哈,镇国公府那三少爷,眼瞧着半截身子入土了,娶了媳妇儿后,这精神头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啧,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这镇国公府能忍这穷亲戚到何时了……」

    京兆府的大牢关过各色犯人,但大都是身份低贱之人,环境比起关押宋清正的暗牢还不如。尿骚臭混杂着汗臭腥臭,味道实在令人作呕。

    就连水冬都忍不住反胃,「少爷竟然就被关在这种地方,这是吃了多少苦头!」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宋觅娇也心酸得厉害。

    许是主仆二人的动静被宋寻风听到了,他竟不可置信地喊了出声,「阿姐!」

    「你……你怎么来了?」

    宋觅娇眼眶一热,好歹是忍住了没落泪,手忙脚乱地让水冬把糕点拿出来,「都是姐姐不好,没能早来看你。」

    「你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

    「这是阿姐特意让人去一品斋买的糕点,你平日最喜欢吃了,快多吃一些。」

    宋寻风却忍不得,他久未见姐姐,被关着的时候又从狱卒口中知道爹爹被斩首的事。他原本就只是个半大少年,自然是哭了又哭。

    如今见到亲姐姐,这眼泪更是忍不住。

    但他哭了一会儿,还是强忍着把眼泪擦了,还忙把宋觅娇往外推,生怕她被自己牵连似的,「姐,你别管我。」

    「爹爹已经没了,我大不了就是流放。」

    「要是死了,也有爹爹在下面陪我,我不怕。」

    他越是这样说,宋觅娇就越是心酸,到底是被他引得哭了一场。

    「什么死不死的,大过年的也不嫌忌讳。」

    「阿姐也只能来看你这一次了,你千万好珍重自身,必须有旁的念头。」

    这大牢人多眼杂,宋觅娇不能挑明了说,但握着宋寻风的手却骤然用力,「知道了吗?」

    宋寻风一愣,待看见宋觅娇那双坚毅的眸子后才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句。

    「乖,不哭了。」

    「试试这些糕点,看有没有以前的好吃。」

    宋寻风虽然遭了不少的罪,但在宋觅娇面前还是小孩子心性。也不想让她再担心,便还是做出一副高高兴兴的嘴馋模样,捻起一块芙蓉酥,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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