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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闷得厉害,宋觅娇穿着一件单衣,进去没多久便热出一身汗来。

    她看着身着中衣坐在床边的沈自熙,走到窗边开了条细缝。空气得以流通,这才没那么难受。

    「三爷,你身子可好些了?」

    沈自熙看了她一眼,并未搭话,只是寒着一张脸,神色不佳地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水。

    但兴许是躺了好几日,他手软得厉害,水壶一滑,茶水全倒在了自己手上。

    沈自熙畏寒,屋子里的茶水素来是用小炉子煨着的,炉子里的茶水自然也滚烫。

    他苍白的手背被滚烫茶水一浇,登时红了一大片。

    「三爷!」

    宋觅娇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拉着他的手背查看,又扬声唤来应崇,忙让他找来烫伤膏。

    「抱歉,我没想到你要喝水……」

    沈自熙一个病人,前几日又病得那样凶险,她竟就傻站着由着他去倒水。

    沈自熙有些怔愣,他垂眸看着被宋觅娇虚握在掌中的自己的手。

    跟他苍白到几乎没血色的手不一样,宋觅娇指尖泛着微微的粉,皮肤莹润,泛着玉石的柔光。

    她用指尖挑起一小块乳白药膏,动作轻柔地在他被烫伤的地方揉散开。

    她眉心微蹙,眼里含了一分愧疚。

    沈自熙面上划过一丝不自在,他移开视线,问道:「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宋觅娇给他上药的手一顿,却并未着急回话,确认把药上好,又用帕子净了手,才轻声回道:「白日里,我去了刑场。」

    「晚上一闭上眼睛便是爹爹被砍头的场景,我害怕,睡不着。」

    沈自熙睫毛轻颤,像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里的气氛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宋觅娇见状更没说什么。

    毕竟沈自熙在外面可是有「杀神」之称的,她倒也没想过从他那儿得来几分安慰。

    宋觅娇把烫伤膏收好,又仔细看了看沈自熙的手,好在没起泡。

    她松了口气,又继续解释道:「我没有睡意,便起身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却意外发现有人翻墙而出。我担心那人没安好心,便想着来告诉你。」

    沈自熙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宋觅娇刚才说的话,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但很快又消散。

    「应崇。」

    沈自熙唤来应崇,吩咐他明日派人加强对凌雪轩的守卫。

    只是凌雪轩么……

    宋觅娇嗫嚅了两下,到底没问出声。

    可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却落到了沈自熙眼里,「我可没闲心去顾旁人的生死。」

    这话多少有几分无情。

    但既然沈自熙这个名正言顺的沈家血脉都没觉得有什么,宋觅娇更无所谓了。

    其实府里有贼人这样的小事,待明天众人都醒了再说也不迟。但宋觅娇却偏偏深更半夜,硬要闯进屋子,特意找沈自熙说这事儿,本就有些牵强。

    好在沈自熙没追问,宋觅娇就更不会袒露自己心里原本的试探之意。

    可正是因为她非要来这一趟,才连累沈自熙伤了手。

    宋觅娇不免有些愧疚,越呆在这儿,愧疚就跟小虫子似的啃咬着她,叫她坐立难安。

    「……既然三爷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

    她刚起身,却又听见沈自熙冷淡的声音,一时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大半夜的回房间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她磕磕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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