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镇国公板着一张脸,晋氏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她收了笑,上前请安,语气小心,“老爷一路劳累,妾身命人准备了热水,老爷……”

    镇国公沈崇年近五十,身上一股子沙场浸淫出来的杀伐果断之气,多日的舟车劳顿虽让他面带几分倦色,可就这么大刀金马地往座上一坐,气势也着实唬人。

    晋氏正说着话,他就抬眸看了过去,“我离府不过数月,家中乱成什么样了。”

    沈崇语气平淡,甚至还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瞧着虽不像是质问,可晋氏却立马行礼认错,满脸的惶恐不安。

    “都是妾身无用,是妾身没照顾好家中。”

    沈崇见晋氏唯唯诺诺的模样,眉头一跳,表情也多了几分无奈,他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

    晋氏入府时间也不短了,对下人也算得上是宽严并济,治家有方,可唯独在他面前,就像是老鼠遇到猫,畏惧多过敬重,哪里像是夫妻。

    沈崇也头疼得厉害,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靠在太师椅上,满脸疲惫地揉着鼻梁。

    “府中上下你打理得很好,省去我诸多麻烦,我也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沈崇叹了口气,“我只是想问问清楚,三郎的亲事,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回京路上就听到些风声,说自家三郎竟成亲了,娶的还是一个罪臣之女。沈崇心中记挂着,加上差事本就紧急,这才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晋氏闻言,神色有些慌乱,睫毛像蝉翼般轻轻颤了两下,嘴皮子嗫嚅着:“三郎,三郎他……”

    她自然知道这事儿有错,可当时情况紧急,加上又有梁氏在一旁撺掇,即便是后悔也没用了。

    “国公爷也知道三郎的身子,您前脚刚离京,三郎就生了一场大病,该请的大夫都请来瞧了,都说药石无医……”

    “妾身当时也是慌了神,听大夫和二弟妹说……给三郎办一场喜事冲冲喜,兴许就能好些,这才——”

    不等晋氏说完,沈崇“噌”地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怎能这般糊涂?!”

    沈崇本是武将,年轻时候性子火爆,虽说人到中年性子收敛了许多,可到底也是个急脾气。刚才是想着离家多日,又怕吓到晋氏所以才强忍着性子。

    可听晋氏竟然为了这么个稀里糊涂的理由就自作主张定下了沈自熙的婚事,当下便气得两眼发黑。

    冲喜?

    他镇国公府的长房嫡子,即便身子羸弱,重病缠身,那也用不着旁人来冲喜!

    更何还是宋清正那等黑心烂肺的贪官的女儿!

    若非宋清正克扣赈灾款,南边的百姓们也不至于流离失所,更不会发生暴乱之事。他也不至于跑这么一趟。

    这会儿事情还没解决,宋清正的女儿竟成了他的儿媳!

    况且,因着当年那些事,沈崇最恨鬼神之说,一想到自己不过离京数月,最宠爱的儿子竟然就成了婚,那新娘子还是为了冲喜才嫁来的。

    还有那些污人清听的谣言,和在路上听来的她入府后搞出来的这些事情。

    沈崇真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可看着眼底蓄泪的晋氏,这火又死活发不出来,憋得他五脏六腑烧得厉害。

    “你啊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沈崇半晌只憋出这一句话来,语罢,起身甩袖,直奔书房而去。

    晋氏看着沈崇愤然离去的背影,眼泪顿时从眼眶滚落,她哭得梨花带雨,却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待沈崇离开,刘嬷嬷才赶忙进屋,扶着还在落泪的晋氏坐下。

    晋氏一看到刘嬷嬷更委屈了,握着她的手哭得越发伤心,“若老爷不同意这这场婚事,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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