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手的大夫也未见得有十分把握。何况是这两个人?

    万一治不好,再给治得更差了,岂不是要了命?

    他的话音刚落,出门去请大夫的岑少翷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说道:“周大夫也不在家,说是被平宁王府请去了。我又派了人去请胡永霖和白鹤孙,只是这两处都离得远些。”

    “就叫陈家少爷给我治吧,已经这样了。”躺在床上的太夫人发话了,“我怎么越发觉得往上来了,再等一等只怕就要嘴斜眼歪。”

    岑同便说道:“这时候就得当机立断,依着我的意思,就叫陈家少爷给治,若有什么闪失,就都算在我头上好了。”

    陈思问向岑云初道:“岑小姐,在下把施针手法告诉你。为君之法有提插、捻转法,辅助则是循、弹、刮、摇、震这几种……”

    他的声音不急不徐,岑云初边听边记。

    等他说完,扶岚已经将银针烤暖了,岑云初接过来。

    众人都让开,陈思问和岑云初一左一右来到太夫人床边。一个说穴位名称一个施针,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陈思问不禁在心底惊叹岑云初当真是聪敏过人,穴位找得一丝不差,就连施针的手法也能很快就掌握精髓。

    “天府、太渊、少商,皆用捻转,大椎、列缺用平插……”陈思问一边说话,一边仔细观察太夫人的面色和反应。

    众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满屋子都是人,却连落根针都能听得见。

    “再准备些茵陈,用烟在上头熏三遍。”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最后一个穴位也结束了。陈思问抬手试了试额头上的细汗,说道,“劳烦拿纸笔来,我开一副方子。这个倒不急着吃,也可请别的大夫看看妥当与否。”

    “不必请别人看了,就用陈公子的方子吧。”太夫人懂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我这会儿觉得好多了,虽然手脚暂时不能动,可是不像以前那么麻了。也没有再往上走,想来是见效了。”

    众人听老太太如此说,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又急忙过来感谢陈思问。

    即便到了此时,陈思问也没有丝毫的骄矜之色,甚至在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时候,脸不禁红了。

    陈思问开完了药方,太夫人的手指头已经能够屈伸了。

    岑同岑冉兄弟便将他请到了前面去喝茶,同时又派人去陈府告知。

    免得家里人久久不见陈思问回去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