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的语气里不乏得意,“进京告状的那些人,只怕没法儿在本地待下去了。

    所以说就算没有打到淮阳王的七寸,收拾一些他的爪牙也是好的。”

    “这话倒是真的。”徐春君也笑了,“都说强龙不压低头蛇,这第一回合,

    咱们不落下风,就已经是胜利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有个军师娘子。”郑无疾说着嬉皮笑脸地把徐春君搂进了怀里,不由得想起当年陈思敬险些把自己扔到悬崖下去的情形。

    “别闹了,当心被针扎到。”徐春君其实已经习惯了郑无疾这副狗皮膏药的样子。

    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候,郑无疾总是没个正经。

    哪怕他已经做了官,在徐春君面前依旧从不深沉。

    “其实没有我也一样的。”徐春君觉得郑无疾的好多想法和自己都是不谋而合,并不是自己给他出谋划策,他才那么做的。

    “没有你,我还是我吗?我常常想,你就是来度我的。”郑无疾摇头,“不去说这些了,先说说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着做的,我这几天左右无事。”

    “我前些日子叫阿斑买了些便宜的布料和棉花回来,给那些即将临产的孕妇送去。”徐春君最近一直忙着

    这件事,“我打算亲自去一些人家,光送东西是不行的,还得问问他们究竟有什么顾虑。”

    “那我陪着你吧!”郑无疾说,“千万不能累着。”

    “我就近不远走,”徐春君说,“再远一些的地方就让吴先生和紫菱他们去。”

    “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但总算有了个开头,往后慢慢劝说,总会有改观的。”郑无疾握了握徐春君的手,“你的手有些凉,别不是出城的时候冻着了吧?”

    “没有的事,看到百姓们高兴欢呼,我也跟着高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徐春君笑眯眯地看着郑无疾,“看到你站在那里,受人敬仰,我也与有荣焉。”

    “春君,万人的欢呼都不及你看我一眼。”郑无疾轻叹一声,把她拥进自己怀里,“我现在只是庆幸,庆幸自己灵性未泯,知道退步抽身,洗心革面。

    否则,我是何其辜负你呀!”

    如今郑无疾想起自己以前混账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场梦。

    他有点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醒来,但总归是离不开徐春君的点拨。

    如今他可以坦然面对陈思敬,再没有之前的惶惑自卑。

    他也能读懂陈思敬眼中的钦佩与赏识。

    尽管他曾经是那样厌恶地看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