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将宋婆子宣上堂来。”

    两个村子的人都是认得宋婆子的,还有人和她沾亲带故。

    宋婆子上来一五一十地将当时的情形说了。

    “你等都听清了吧?如果崔氏真的和吴老六有奸情,吴老六何须去问旁人,?他们两个人私底下必然是早就约好了的。”郑无疾说道,“虽然崔氏和吴老六都已身死,但真相也并非无迹可寻。

    如今案情已经审理明白,究竟谁对谁错也都无需多言了。

    依照律例,吴老六起歹心在前,诬陷崔氏在后。他虽罪不至死,但崔氏也已死谢罪。

    因此他的错不能就此揭过。

    由其家人对崔氏的丈夫进行赔偿。

    崔氏为洁烈妇人,为证清白不惜自尽。我会申报朝廷,为其正名。

    至于刘不存,所做恶事虽小,却也不能姑息。责令其于崔氏坟前谢过,并焚烧纸钱千张。”

    双方听郑无疾如此决断,不能说不公正,因此也无人反驳。

    郑无疾又说:“这件事理清了,还有后面的事,你们两村的人多次起争执,各有所伤。

    就算崔氏的案子了结了,恐怕你们后来结下的仇怨也不能即刻烟消云散。

    为免以后再起祸端,本官决定从今年起,每年的重阳和端午,你们两村的人以拔河和赛龙舟来分胜负。

    哪方输了,就赔给对方村子一口猪两头羊,作为利物。

    除此以外,再不可复生事端。否则本官知道了,绝不轻饶。”

    郑无疾将双方的争斗转为赛事,既有相争,又不粗鲁。

    众人都高呼知州大人英明决断,就算吴家村的人心里有些不乐,也是责怪吴老六混账。

    几位县令见郑无疾在短短两天内就将陈年积案告破,心里头对他的轻慢不由得减去不少。

    退堂之后,郑无疾却不让他们走。

    “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和几位县令大人商议。”郑无疾笑吟吟道。

    几个县令哪还敢怠慢,连忙躬身问道:“大人请讲,属下洗耳恭听。”

    郑无疾却说:“不急不急,咱们边吃边说。”

    这时候也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郑无疾便又和这几个县令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席间,几个人都夸赞郑无极,说他抽丝剥茧,目光如炬。

    郑无疾只是笑呵呵地听着,做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三杯酒过,郑无疾清了清嗓子:“不瞒几位,咱们做官自然是为了报效朝廷,可也不得不考虑己身。

    在下无才无德,况且这陈州一向太平安乐。想要有所建树实在是难呐!”

    众人听郑无疾如此说,便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了。

    哪个做官的不得在任上做出点政绩来?

    因此他们便说:“大人说得极是,何况大人有政绩,也是为百姓地方造福啊!何乐而不为?”

    郑无疾打了个酒嗝,挑起大拇指道:“各位真是一点就透,我要和你们商量的便是在各县兴办义学。

    招募宿儒为师,教诲贫寒人家的子弟。

    至于所用之费,各县每年从账上拿出一笔钱来也就是了。”

    其他县令略微想了想,这事儿对他们也有好处。

    不但能博个美名,便是这流水账目上也可以多少捞一些。

    反正是知州倡导的,别说没什么事,便是有事也有得推脱。

    因此都满口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