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皇嗣之罪嫁祸给岑云初。

    涉案众人一律处以极刑,皇后自罚禁足一年。

    皇帝下诏抚慰钟婕妤,并重金悬赏名医为四皇子治病。

    又是一个阴雨天,岑云初因为有了身孕,不喜欢过于浓烈的香气,因此屋子里只焚着清淡凝神的蕙草香。

    她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医书。

    她自幼博览群书,对医书也稍有涉猎。

    何况之前陈思问曾教过她一些,这让她比旁人更懂一些医理。

    “娘娘,天暗,您还是歇一歇吧。”扶岚手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不忍心自家娘娘累着,过一会儿就来劝一遍。

    “你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啰嗦?”岑云初虽如此说,还是把书放下了。

    “娘娘午膳想吃什么?”临溪掀帘子进来问道,“皇上去惠妃娘娘那边了,打发了人来告诉,午膳就在那边吃了。”

    “我有些想吃嫩藕丸子了,还有芙蓉菜心。”岑云初说。

    临溪出去告诉,扶岚一边给岑云初倒茶一边说:“惠妃娘娘宫里那个墨涵,因沏茶沏得好,得了皇上的赏赐。我今早在外头碰见她,她还拉着我的手说谢谢娘娘您呢!”

    “她求仁得仁,这是她应得的。”岑云初微微一笑。

    有些事不必说明白,就像当初墨涵来告知她永平和玉书的事。

    这件事高惠妃不可能不知情,就像永平害四皇子,皇后不可能不知情一样。

    无论墨涵得了皇上的嘉奖,还是皇上近来常常去高惠妃宫中,外人看来不过是因为岑云初有孕不便侍奉皇上,所以皇上才常去别的嫔妃宫中。

    去得多了,下人中有得力的,难免受到赏赐。

    就像以前扶岚和临溪常常受到恩赏一样。

    只有当局者清楚,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平为什么那么痛快就交代?皇后又为什么能脱开干系?

    一切都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有的人根基太深了,一下子是拔不出来的。

    这个时候最忌讳轻举妄动,因为一旦决裂,必将势同水火。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岑云初不会做,皇上更不会做。

    又何况,时机还未成熟,稍有不慎就会牵连甚广,血流成河。

    高惠妃先对岑云初示好,岑云初也给她相应的回报。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从今以后是友非敌。

    岑云初清楚高惠妃为什么这样做。

    站在她的角度,一个年轻貌美得宠的妃子,远不如地位牢固的皇后难对付。

    何况二皇子如今已经十六岁了,高家的子弟也慢慢露出峥嵘。

    一向在皇后跟前谨小慎微,守拙藏奸的高惠妃也不甘人后,想要为儿子争一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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