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楼喝什么茶?”岑云初笑她,“一会儿你尝了他家的招牌菜和米酒才知道什么是真香呢!”

    姜暖和徐春君捧了一个菜单共看,岑云初常来,又记心过人,根本不用看菜单。

    最后点了六个菜,要了三壶酒,岑云初又给丫头们叫了一桌,就在她们隔壁屋。

    姜暖本来是忧心忡忡的,但因为和徐春君她们在一起,又有美食美酒,便也忍不住将烦恼暂且丢在了脑后。

    “尝尝这道菜,腌肉鲜肉放在一起,用香蕈干、鲜黄花菜调和,滋味很足。”岑云初介绍道,“这个香酥荷花瓣只这两个月有,过了就吃不到了。”

    吃吃喝喝,话自然就多了起来。

    岑云初去过许多地方,吃的见的自然多。

    拣有趣的说几个,就把姜暖和徐春君给听住了。

    姜暖佩服地说:“岑姑娘,你可真是见多识广!我往常听那些说书先生讲的事,都没有你说的精彩。你既读了万卷书,又行了万里路。可惜你是个女子,若换成是男的,早被皇上召去做供奉翰林了。”

    岑云初摆手道:“你可别这么说,我会的那点东西又算什么呢?叫人家真有学问的看了,只会笑掉大牙。”

    徐春君此时觉得岑云初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她不喜欢卖弄才情,更厌恶矫饰做作。

    与其说她傲慢,倒不如说她太过于率真自然。

    见她久久不语,岑云初问道:“徐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呢?”

    徐春君报以一笑,道:“那你可想听真话?”

    “自然。”岑云初妙目微挑,灵气逼人。

    “我方才心里在想,岑姑娘这般见多识广,必然不会拘囿于某一方小小天地。不似我们这些从小就困在闺阁中的女子,如井底之蛙般,只看得到头上的一片天空。

    可也许正因如此,你要比我们承受更多坎坷和非议。毕竟这世上到处都是俗人,俗人与俗人为伍,太高贵脱俗,必然不为世人所容。”徐春君忍不住叹息,“你本没有错,却总有人觉得你错得离谱。”

    徐春君的一席话说完,岑云初沉默了良久。

    随后展颜一笑,举杯向徐春君和姜暖道:“我从不屑与谁为伍,也觉得即便没有朋友,也可自得其乐。因为知己可遇不可求,既不可求,也就不必费力寻觅,委屈讨好。不过我今天倒愿意试着和你们交朋友,至于能不能交成,就请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