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一点儿礼数。

    她原本是徐家老夫人陪房,后来就留在了徐家上辈唯一的嫡女徐琅身边,算是徐家的管事娘子。

    徐春君是庶出,三太太魏氏又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但徐春君自始至终也没犯过什么错,人前温温柔柔,背后也从未见她说谁的小话。

    程妈妈一直觉得这位五姑娘是个懂事老实的,却不曾想她竟是个不声不响办大事的人。

    当初她的心里十分没底,只是因为家里实在没有顶用的人,进京求人不能让他们下人单独出面,总得有个主子做个样子。但如今却觉得徐春君极有可能把二少爷给救出来。

    送走了叶妈妈等人,程妈妈将侯府送来的两样东西拿到了里间,给徐春君过目。

    “大伙儿都快饿了一天了,这点心还热乎着,都趁热吃两块垫垫。”徐春君说道:“绿莼,你把这点心包一半出去,给前头的程大叔他们送去。”

    “使不得!使不得!这点心是给姑娘吃的,他们两个糙老爷们儿哪配吃这金贵的东西!还不把他们折死了!”程妈妈拦着不让。

    赶车的两个男仆,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儿子。

    徐春君说把点心分一半出去给他们,程妈妈觉得这样不合礼数。她做了几十年的下人,一直都规规矩矩地守着本分,绝不敢坏了规矩。

    “妈妈你也太客气,这东西再好也是给人吃的。程大叔他们着实辛苦,难道我这个顺水人情也做不得?”徐春君笑着说:“刚好叫绿莼这妮子再提半桶热水进来,我好泡脚,也试试侯府的药到底灵不灵。”

    “那可说好了,待会儿点心得多分给我两块。”绿莼笑嘻嘻的,她家姑娘的性子她是清楚的,从来都是这样体恤人,难怪人人都喜欢她。

    回头绿莼果然又提了半桶热水过来,紫菱把药兑好了,蹲下身捧起徐春君的双脚往桶里放的时候,又忍不住落了泪。

    只是那泪落进水里,并未叫别人发觉。

    徐春君努力忍着,不想让她们几个看到自己的痛楚。可终究不能够完全忍住,还是痛得嘶了几声,整张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后背的衣裳也被冷汗浸透了。

    好在过了一刻钟左右,药力慢慢上来,疼痛才渐渐地轻了。

    等上完了药包扎好,两个丫鬟将徐春君架到床上。

    徐春君实在太累,疼痛一轻就睡了过去,直睡了将近两个时辰。

    因为天阴着,众人又都累了一天,故而晚饭早早吃了歇下,打算第二日天晴便进城去,将养几日再去拜见侯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