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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起,铃铛把手在姜暖的额头上贴了贴,不热。

    “姑娘是夜里着了凉吗?怎么蔫蔫的?”坠子包好了包袱走过来问。

    姜暖一早晨起来就显得格外倦怠,这不由得让几个伺候的下人担心。

    她们姑娘从来都是活蹦乱跳的,就算这几天比以往沉闷了,可也不该是这般神情。

    “我没事,就是夜里做了好多梦,  觉得累。”姜暖打了个哈欠说。

    她是真的没睡好,直到快天亮才眯了一会儿。

    “早知道昨晚就不开窗子了,”坠子有些后悔地说:“这时候白天自然不凉,夜里还是不成。”

    “又不怪你们,是我自己非要开了窗子睡的,”姜暖又打了个哈欠,说实话她真想躺下再睡会儿:“昨天的月亮那么好,  关了窗子实在可惜。”

    “姑娘把这阿胶吃了吧!”桑妈妈端了小碗进来说:“空肚子吃不上火的。”

    阿胶还是从家里带来的,桑妈妈早起去店里的火房炖好了。

    姜暖坐在床沿呆着脸儿吃阿胶,  脑袋里想的还是昨晚的事。

    满心觉得荒唐。

    大深夜的,她一个姑娘家好死不死跳窗到外头去瞎逛,偏偏还遇见个贼。

    荒唐的是那贼也不是个地道的贼,打劫还跟人商量,更荒唐的是还许了愿要还。

    也许真的如他所说是不得已吧!

    可他为什么还要拿匕首胁迫人呢?这分明就是打劫么!

    说到底就是荒唐!

    日头就这么明朗朗地照着,姜暖还是觉得荒唐。

    “姑娘快些吃吧,稍后还得吃饭呢。”坠子见她只是拿小银匙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根本不往嘴里送,不禁出声提醒。

    “哦。”姜暖回神,把银匙送进嘴里。

    阿胶有股怪怪的味道,不过她时常吃,所以不怎么觉得。

    稍后潘妈妈和大有媳妇也进来伺候,见姜暖精神不济,潘妈妈便陪着笑问:“想是这些日子天天坐车,姑娘娇贵,难免觉得乏了。”

    “可是呢!别说是姑娘,  谁这么终日在车上颠簸,骨头也是发酸的。”大有媳妇附和道。

    她们这一路上都一盆火似地上赶着,  倒显得比桑妈妈她们更殷勤。

    “昨晚睡得不踏实,一会儿上车了再歇歇就好了。”姜暖笑着道。

    不一会儿,早饭就都摆了上来。姜暖这些天一直胃口不佳,今早尤甚,见桌子上摆的都是清粥小菜素包子,便开口道:“昨儿住店,我见他火房门口放着好一捆大葱,去拿两棵来,搭上豆酱煎饼吃。”

    桑妈妈听了十分高兴,说道:“姑娘可算有胃口了!”

    “我去拿吧!”坠子忙说。

    “不用你去,你们哪知道好赖。”桑妈妈说着便扭身下楼去了。

    潘妈妈和大有媳妇对看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不一会儿桑妈妈拿了个大红漆的托盘上来,里头放着葱酱煎饼。

    那煎饼刚刚出锅,黄澄澄热腾腾地,带着一股子特有的酸味,姜暖一闻就来精神了。

    那大葱更是擀面杖粗细,白生生的葱白,绿蓁蓁的叶子,鲜鲜亮亮好看煞人。

    “这是店家自己烙吃的,我跟他们商量了,  拿咱们一半的早饭换的。”桑妈妈把盘子放在桌上说。

    “都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姜暖拿起煎饼来,先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这东西是她们家常吃的,不过潘妈妈等从京城来的都吃不惯。

    早饭,潘妈妈她们自然不能在姜暖住的房间里吃,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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