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幅样子,必然是很让人窝火懊糟的事,”岑云初说,“既然是这样,无论如何也不能走。要走也得报了仇再走。”

    “报仇?”姜暖很难看地笑了一下,“我只觉得恶心。”

    日头照在窗子上,把一格一格的窗棂影子映在地上,让姜暖想起小时候常玩儿的跳格子游戏。

    她真想留在小时候,永远不要长大,不要来京城,不要认识宗天保。

    脸上的泪痕慢慢干了,眼睛很疼,心口木木的。

    姜暖抬眼扫视了一眼这屋子,这里的一切她都还不熟悉,却又让她如此厌恶。

    使劲儿眨眨眼,把眼眶里的泪水收回去,张开嘴巴,很慢很慢地开了口……

    姜家是正月初六这天搬进新家的。

    定好了初八日请客,来的人不少,实实闹腾了一天。

    那天因是宗玉緗姑婆婆的生日,宗家人钱去贺寿,就没能来姜家。

    因此孟氏和姜印之就商议,初十这天单独请宗家人。

    毕竟他们两家是儿女亲家,跟往常亲戚不同。

    又是正月里又赶上乔迁,怎么也得两家热闹热闹。

    宗家人十分重礼节,应了姜家的邀请,在初十这天侯爷、夫人和宗天保三人都来了。

    他们家的大小姐夫妻也来了,二小姐宗玉维因还在月子里,所以不能出门。

    宗天保十分高兴,他想见姜暖已经很久了。

    早几天就盼着到姜暖家来。

    经过近十个月的调养,他如今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除了比之前还瘦了些,其他的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总归还是年纪轻,底子好。

    再加上照顾得精心。

    两家人先是相互问候,又说了些家常,随后便是入席宴饮。

    姜印之父子陪着宗侯爷、宗天保还有宗家的大姑爷在一桌,孟氏和姜暖陪着宗夫人母女在里间的另一桌。

    因为都不是外人,在加上姜印之孟氏夫妻两个十分会招待客人,这一顿饭可说得上宾主尽欢。

    席间宗夫人问孟氏:“怎么不见阿晴这丫头呢?”

    “嗐,这孩子呀!前儿来的人多,她跑前跑后的,谁知竟着了风病倒了。”孟氏轻轻叹了口气说,“她本就娇气,这次也的确病得有些重,浑身烧得火炭似的,整天都迷迷糊糊的。”

    宗夫人听了,忙说:“这风寒可大可小,千万别大意了。找大夫好好地开方子,仔细养着些。”

    “我也这么说呢!药倒是吃了两顿了,身上多少也见轻些,只是整个人渴睡得不行,总是要躺着,睡不醒似的。”

    “睡得着是好事,多睡几天就好了。”宗玉缃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