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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声嘶鸣,云头压得很低。

    天气闷热难当,人们都躲在屋里,若不是要紧的事,谁也不到街上去。

    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从姜家的侧门走进来,长袍的衣领上都是汗渍,布料贴在后背上,被汗水塌湿,肩胛骨印出个八字来。

    同行的婆子也不停地拿袖子擦汗,可汗水还是顺着脸颊往下淌。

    把大夫领到后院,这婆子便完了差事,急忙忙走了出去,不停小声咒骂道:“这死热荒天弄鬼掉猴的,带累得旁人受罪!没廉耻的小贱货,三不知二地跟老爷摸索上了!活该你小月!”

    原来伺候太太孟氏的大丫头水杏小产了,这婆子就是奉了命去给她找大夫的。

    孟氏身边的两个大丫头,一个叫辛夷,一个叫水杏。

    孟氏嫁给姜印之的时候,孟家被除了爵流放,所以身边就没带着陪房丫头。

    这辛夷是她扶正之后买进来的丫头,在她身边伺候的时间最长。

    那些她做妾的时候身边的下人,后来都让她以各种由头打发了。

    进京之后,孟氏便把辛夷给了姜印之做通房,一来显示自己不妒,二来更是笼络了人心。

    辛夷自此对她忠心不二,只待孟氏开恩,容自己生下个一儿半女,将来老了好有个指靠。

    这水杏是进京后买进来的,比辛夷年轻貌美,姜印之一直对她有意。

    但孟氏不开口,他也不好意思张口要。

    但哪有猫儿不偷腥的?这两个人到底还是趁着孟氏不留神的时候暗度陈仓了。

    孟氏知道后不急也不恼,压根儿装作不知道。

    还像往常一样指使着水杏干这干那,水杏还以为自己做得机密,没被夫人发现。

    她和姜印之偷偷摸摸了几回,每次见了老爷都求他尽快跟夫人把事情说了,好给自己个名分。

    姜印之自己也想过了明路,怎奈这些日子正忙着升迁之事,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这事儿张口。

    水杏心里头不免着慌,不是别的,她的小日子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来了。

    她这个一向准时,前后都不会差上两天。

    而且开始厌恶荤腥,闻到鱼味肉味,就忍不住要作呕。又一个劲儿想吃酸的,这些可都是害喜的症状。

    水杏想找机会跟老爷把这事儿说了,可姜印之这几天都不得闲儿,孟氏又一直把她留在身边。

    这天早上,姜印之早早地出门公干去了。

    孟氏说天气热,让人弄了个冰镇,里头放了脸盆那么大的冰块。

    就摆在屋子的正中央,用那冷气驱除暑热。

    过了一会儿,孟氏又嫌那东西碍事,说道:“辛夷,水杏,你们两个把那冰镇往墙边抬一抬。一会大小姐,二小姐来请安,这东西难免碍事。”

    水杏便跟辛夷去抬那冰镇,那冰镇本就是瓷的,再加上外头挂了一层水珠,辛夷手滑,抬起来没走两步就脱了手。

    那东西足有二三十斤重,一下子将水杏坠得蹲在了地上。

    那冰镇也重重砸在地砖上,碎了。

    “太太恕罪!都是我不小心手滑了。”辛夷连忙认错,又关心水杏,“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谷騴孟氏倒没因为这个生气,只是说:“碎了就扔出去吧!没伤着人就好。”

    水杏当时就觉得腰疼,可还硬撑着说没事。

    等吃午饭的时候,就越发挨不住了,下身开始出血,疼得直不起腰来。

    “这是怎么了?葵水来了,快垫一些草纸吧。”辛夷说着去扶她,水杏却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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