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里的都不遑多让。

    酒也是好酒。

    “怕是要麻烦了啊。”

    誉王往嘴里放了一颗用冰块镇过的葡萄,瘦削的脸颊微微鼓动,稍许,吐出了几枚葡萄籽,那姬妾用手接过去,放在了旁边的银盏里。

    自从天人观被东厂给平了开始。

    誉王这心里就一直不安。

    但那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了个李因缘,说是谋反,最终落得个断臂而逃。

    而接下来的时间,东厂似乎都在围绕着李因缘忙活。

    他也就稍微放心了些。

    但依旧为了稳妥,把吏部的事情给按了暂停键。

    只有梨园春那边儿还在暗中进行。

    毕竟,它们是来长安城唱戏赚钱打名气的。

    如果突然走了,这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就在数日的风平浪静后。

    誉王觉的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的时候,事情发展开始超出他的预料。

    先是长生帮,他暗中扶植的地下帮派,一夜之间被东厂灭门。

    然后又是吏部尚书崔远。

    突然之间自杀。

    紧接着,长安城里又传出了风波,说自己有意谋反,但因为白莲教之事暴露。

    自己为了自保,派人除掉了崔远,后续可能还会有人被铲除。

    一系列的事情爆出来。

    尤其是刚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他几乎脊背发凉。

    “王爷,咱们的事情,怕是早就已经暴露了。”

    “李因缘应该只是个意外,帮咱们挡了一段时间,现在李因缘被逼的没办法现身,没了威胁,东厂开始把注意力往咱们这边转移了。”

    凉亭里还站着一个人。

    是个刚过中年,佝偻驼背,还拄着拐杖的男子。

    他的左腿已经没有了,半截裤管系在了腰上。

    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头发已经白了。

    脸颊颧骨的位置,还有一个青色的印记,乃是清晰的刺字,为死字。

    是大魏朝死囚犯的标志。

    这人是誉王的谋士。

    此人名叫白君曰。

    乃是白君子的同门师弟。

    两人当年在西北的关陇草原上,以匈奴为棋,同门相争。

    白君曰棋差一招,落了个刺字砍头的下场。

    但暗中被誉王从一堆死囚犯里面给捞了出来。

    便就此留在了誉王身边。

    做个谋士。

    这以辅政之道谋取皇位的计策,便是白君曰给提出来的。

    他知道自己的师兄已经成为了太子的身边人。

    他故意如此。

    就是要再用这大魏朝皇权归属,再与自己的师兄斗一局。

    他不甘心失败。

    原本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

    但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成了现在这般局面。

    “白先生觉的此时应当如何?”

    誉王站了起来,走到了凉亭的西侧面,他看着那下面逐渐聚集起来的一池鱼,面色依旧平静。

    能够坐到他这个位置。

    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吓倒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即便是皇帝。

    他既然有谋反的心思,又何曾真的在心里怕过?

    “这太监,够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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