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把所有黑狗血的血点子,溅的整个房间到处都是。

    “爷,你把人家客栈房间搞得到处都是狗血,小心明天那肥老板娘揪你耳朵!”

    我在旁边提醒他。

    爷道:“只要能保住你一条小命,大不了赔她些钱就是了!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的好处可大着嘞!”

    我拱拱嘴巴,不愿意再听爷爷讲他那一份金钱经。

    老话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而我爷爷嘛!老王爱财,全靠偷奸!

    我指的偷奸,自然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家爷爷,发财致富全靠做生意偷奸耍滑。

    俺们家棺材铺现在生意经营的种类广,我爷爷只有打棺材,才是货真价实。至于卖其他的物件……

    卖孝服,料子都是糟的!卖纸人,扎纸人的草纸是掉渣的!卖蜡烛,蜡烛底部都比杂货铺里短半截,可以省些成本。就是卖个论斤称的黄裱纸,我家的秤砣子也是空心儿的!

    这两年棺材铺生意不好,爷爷为了让我顿顿吃香喝辣,简直是绞尽脑的瓜子,想尽了偷奸耍滑的鬼点子。

    要不然,他头上怎么掉的一根毛都不剩,聪明绝顶了呗!

    人老奸,马老滑,耗子老了鹰难拿……我爷爷老了把财发。

    却说我爷爷这边掸完黑狗血,他又把包袱里携带的糯米全都撒在了这个房间的门口。

    还有什么黄色的符纸,爷爷拿着毛笔,蘸着朱砂,画了数不清几十上百张镇鬼符。

    这些符纸的纹样都是爷爷照着他那一本《道家阴阳法术书》上面现成的图样,照葫芦画瓢。

    也不知道我爷爷画的比划顺序对不对,更不晓得这符纸究竟有没有什么作用!

    我爷爷拿着一把刷子和浆糊,把这些符纸贴的这一张那一张。

    就连我们屋子的床板下面,他都没有放过。

    不知不觉,我这边也把整整一百二十八枚铜钱全部穿好。

    爷爷拿着这挂满铜钱儿的红丝线,又在房门的两侧,来来回回缠绕了好几道。

    现如今,我看着这个被爷爷折腾的不成样子的房间。还有那被红丝线堵的死死的屋门口,我怂着肩膀问爷爷。

    “爷,等一会儿那老板娘给咱们送饭,她怎么进来呀?”

    直到这时,我和爷爷才反应过来。

    已然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客栈里的富态老板娘,还有那个名叫小驴子的小伙计,为啥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我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噜咕噜叫,就连两个眼珠子都饿的开始冒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