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还是顺势提出了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说家中有一个忘年交的亲长之子,从小就心慕大人们的断案威严,希望能够旁听观摩一二。

    但更加离谱的是,这种同样离了大谱的请求,张文瓘也意味深长的答应了。直到这一刻,江畋怎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呢?显然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女孩儿早与这位结下了出人意料的渊源和交情。

    而且,显然远比自己意料的更加深厚和密切;以至于郑娘子都不得不求助裴妃,设法找个由头才将她给禁足起来。略过了这个小插曲之后,江畋又陆续参观和附近的殿中省、秘书省、内侍省所在。

    因为二圣长时间移驾东都之故,现在内三省的留守人员,都是由副手/少监,带领下的老弱病残居多;之前还被负责留都监国的太子,抓到好几起案例狠狠整顿和肃清一番,籍以捉杀罢黜了一批人。

    理论上本身是没有多少,专门找事的能力和动机;尤其是针对互不统属的东宫中人,还是明面上太子妃身边,深受看重的左膀右臂。除非是得到某种更高层面上,乃至来自东都方面的授意和背书。

    同样情况的还有以尚书左丞,左侍郎、少卿、副监为首,留守的尚书省及六部、九寺五监;御史台三院的左御史中丞;南衙十六卫的中郎将,北衙的左右羽林/北门屯军和屯门飞骑营的左、右郎将。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东宫配属,非但没有像后世一般消减,反而达到了最顶点;光是作为内禁和出入仪卫的东宫十率卫士,就在编三四千人;再加上其中六率各领三五个军府;理论多达万人之众。

    这也是太子李弘率领的东宫,能够坐镇京师而监国听政的重要凭证。虽然,这股力量不能轻易的动用,基本上每一次动用,都是关乎天下的重大变故,或是涉及皇位继立的宫廷政变、政治斗争……

    但太子李弘用以小批量做点事情,比如以游猎为名进行分批操习;或是参与维持京师街面的治安和巡防,清理东西两市里的黑户、亡人;还是不至于直接落人口实,或是引起在位天子忌惮和猜疑。

    甚至,在前朝百官署衙内,一些相对隐蔽的要冲和门禁的驻守点内;江畋也看见若干与监门、金吾卫士站在一起值守,明显来自东宫卫士专有的服色。据说是为了听政时,加强太子身边警掖之故。

    最终,江畋从前朝的范围内,依次探查出好几条安全路线后;这才徐徐然的宛如清风徐略一般,沿着一座座宫室殿阁的重檐叠瓦;飞驰而过甚至没有惊起任何一窝野鸟,来到了前朝太常寺的所在。

    掌宗庙陵寝祭祀的太常寺,就位于皇城大内前朝最南端,正中朱雀门及宫墙内的右侧位置。左边隔街与鸿胪寺及其宾馆区相望;右边则与长街对面的太庙,及其诸多献殿建筑群落,只有百步之远。

    而作为郑娘子的大兄,也是当世屈指可数的亲长,现任的太常寺少卿郑休远,就在其中坐署。当然了,这其实是一个相当清贵的闲职;因为除了准备四时郊祭、年节佳期的宗庙供奉外就没啥事了。

    也就是天子偶然需要封禅泰山,或是在汾阴祭祀后土时,才会稍微忙碌一些和责任重大。但是,现在天子及天后都远幸东都,就连监国太子也往贺千秋去了;按部就班的日常祭祀也很难令人犯错。

    虽然是个清贵闲职,但地下领诸陵、太庙、太乐、衣冠、鼓吹、太祝、太史、太医、廪牺、太宰等署;大量配属的人员和物资的筹备,让其中沿袭下来的因循成例,还有其他各种油水一点都不少。

    因此,这通常是用来优待臣下的过渡性职位;不需要怎样的勤于公务,大多数时候只要隔三差五的点个卯,露个面表示存在感就好了。前任太常卿动则以抱恙为由,在家修养好数月,也未见有事。

    但是,身为留守上京的太常寺少卿郑休远,在下属口中其实有些过于勤勉了;因为除了例行旬休和年节之外,他几乎天天来署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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