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要以防万一。

    王九玄坦然地道:“祖父,孙儿不在意蛰伏一段时间,刚好可以从亲历者转为旁观者,或许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不过,孙儿心中有处疑惑,还请祖父指点。”

    王平章颔首道:“讲来。”

    王九玄道:“裴越是不是陈家后人?”

    王平章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轻声笑了起来,淡然道:“以前老夫和你有过同样的猜测,纵观此子一路崛起的历程,尤其是前半段和陈家脱不开关系。不过你只要想一想陛下对裴越的态度,就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王九玄轻叹道:“孙儿亦曾想过这个方面,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倘若裴越和陈家有关,这便是他的死穴。”

    “凡事讲究一张一弛,此乃万法相通之道。既然之前我们的筹谋被裴越化解,那么接下来便轮到他的反击,无需过分紧张。九玄,台阁中那颗棋子有没有给你答复?”王平章意有所指,显然是要设法应对裴越下一步的动作。

    无论此前在皇帝决断之后裴越冷静的神态,还是宫前广场上短暂的交锋,裴越都已经直白地表明一件事,昨夜的局只是一个开始。

    这样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或是故布疑阵扰乱心志,或是有着绝对的把握,依照王平章对裴越性情的研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如此,更不能轻忽。

    王九玄摇头道:“祖父,根据那人传来的密信判断,台阁中目前没有异常。此前裴越在南周时,受到兑部主事钱冰以及那些刺客的协助,这是陛下和沈默云的命令。蓝知秋仍旧不知下落,钱冰亦消失许久,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王平章沉吟道:“如果老夫猜得没错,这两人应该快要入京了。”

    王九玄微微一惊,很快便领会老人话中的深意,缓缓道:“裴越这是要故技重施?”

    王平章冷笑道:“他很擅长套连环,南境刺杀案或许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王九玄皱眉道:“蓝知秋不是刘费,而且就算裴越能降服他,就算他强行将祖父牵扯进来,难道雄武侯包括整个蓝家就能置身事外?”

    王平章目光幽深,摇摇头道:“他不会攀咬老夫,从始至终都只是在针对你。他知道老夫对你的看重,所以才会提前给出暗示,期望老夫能按照他的预想走下去。”

    “难道他以为祖父会动用力量截杀钱冰和蓝知秋?”

    王九玄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王平章颔首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在他看来,老夫为了保住你肯定不惜一切代价,即便不派人公然截杀,也会动用埋在台阁中的棋子替你解决这个隐患。”

    太史台阁在军中安插了很多密间,这已经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事实,军方稍微有些门路和背景的武将都清楚。但是这世上永远不缺乏心机深沉之人,军中的大人物同样会往台阁中派遣人手,譬如当年裴越遭遇西吴刀客的伏击,谷梁在沈默云没有知会的情况下直接赶往李炳中的府邸,便是一个公开的例证。

    王平章的地位比谷梁更高,掌权的时间更久,在这方面更是不遑多让。

    王九玄思忖片刻,坚定地道:“祖父,此事万万不可为!”

    王平章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随后叹息道:“只是这次会苦了你,但你不用过于担心,老夫定然会保住你的性命。”

    王九玄微笑道:“祖父,孙儿还是那句话,不会在意任何风雨。”

    王平章赞许地点点头,语调渐转沉肃:“裴越这是在逼老夫出手,自然不能让他遂愿。京都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而且他也得意不了太久,北境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吗?”

    王九玄沉稳地答道:“万无一失。”

    王平章又道:“京军北营那边,你在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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