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均勾连西吴刀客伏击于道旁,欲谋害臣的性命?”

    开平帝看了一眼十分低调的沈默云,淡淡道:“此事与裴云有何关系?”

    裴越压制着怒气说道:“李子均事败之后被关入太史台阁,裴云仗着与沈大人有几分交情,以探望的名义入台阁监牢,与李子均密谋用不孝的罪名构陷臣。”

    裴云心中恐慌愈甚,微微颤声道:“你这是血口喷人!”

    “是吗?”裴越冷笑一声,继而对开平帝说道:“陛下,臣无比相信太史台阁各位主事的能力,在南境时若非兑部主事的鼎力相助,臣绝对无法扭转局势。故此,臣非常肯定台阁离部一定会有当日的记录留存,只需要将卷宗调出来,就知道裴云究竟对李子均说了什么。”

    开平帝沉默不语。

    在静静旁观许久之后,谷梁终于开口问道:“沈大人,不知能否找到当日卷宗?”

    沈默云不答,抬头望向龙椅之上的皇帝。

    开平帝微微颔首。

    沈默云沉思片刻,缓缓道:“确有此事,由离部主事蔺甲归档于开平三年离部三十二号卷。陛下,此事详情与中山侯的说辞稍有出入,当时裴云的说法是帮李子均减轻罪责,这委实不算大事,故而没有呈递御前。臣思虑不周,请陛下降罪。”

    开平帝微微摇头道:“此乃小事耳。裴越,就算裴云与李子均沆瀣一气,这与你先前所言弑父之罪有何关联?”

    裴越极其冷静地说道:“臣只想说明裴云心怀恶念,连他的母族亲人都能算计,其他人又岂能例外?李子均如此,裴戎亦如此,皆是他用来陷害臣的工具罢了。当然,后者还有些区别,因为他不仅想要对付臣,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裴云寒声道:“中山侯终究只是强词夺理。下官去找李子均,只是不忍他一时行差踏错继而万劫不复。至于谋害家严之说更是无稽之谈,中山侯尚在定国府中时,便与家严形同陌路,无丝毫孝敬之心。待出府过后,更是仗着广平侯的支持强逼家严辞爵。若非中山侯如此咄咄相逼,家严又岂会公然弹劾你?!”

    裴越转身冷冷望着他,满身杀气地说道:“你以为凭着一张利嘴就能颠倒黑白?裴云,当时的状况世人皆知,我进山剿匪侥幸不死,并且拿到了你父勾连贼人的证据。若非你暗中怂恿挑唆,他会在没有半点胜算的前提下以父告子?”

    “你当陛下和朝堂诸公会被蒙骗不成!”

    裴越再上前一步,裴云不由自主地后退。

    他勃然道:“这些年我在外面为了大梁舍生忘死,一直没有闲暇跟你算一算往日旧账,今日便让陛下看看,你这位清贵文臣究竟是何等腌臜本性!”

    他扭头望向崔护,眼中精光爆射,厉声道:“西宁伯,当初是你帮裴戎递上弹劾奏章,请你告诉陛下和诸位大人,裴戎对你说过什么!”

    崔护何曾经历过这般万众瞩目的场面,直吓得哆哆嗦嗦。

    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其实我当时劝过裴兄,毕竟他和中山侯是父子关系,这种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但是裴兄说,是府里二……二公子劝他先下手为强……”

    一语出,满殿死寂。

    二公子者,裴云是也。

    裴云清瘦的身体晃了晃,清逸的面庞已然一片雪白。

    殿内重臣无不皱起了眉头。

    虽然崔护说得不清不楚,可是有些话本就不需要太过直白。

    当时裴戎弹劾裴越五大罪,不仅被裴越逐条驳斥,还有裴太君的亲笔信作为证据。若非如此,开平帝也不会将其关入上林狱中。

    但是今日裴越拨开当时的迷雾,事情的性质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如果崔护所言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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