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南周那位公主肯答应远嫁,必然不是等闲人物,我建议殿下把握好其中的分寸,以免将来让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刘贤感激地说道:“多谢你帮我理清楚这些事,其实母妃多次让我找你求教,只是我担心你不愿开口,毕竟之前我确实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裴越笑道:“殿下,一直老生常谈就没意思了。”

    他表面上态度风轻云淡,实则心中觉得好笑。

    吴贵妃何等人物,虽说裴越没有直接和她接触过,只看以前那几件事就能明白这位贵人的心机手段。他不相信吴贵妃看不透开平帝的用意,随便提点刘贤几句便够了。她之所以特意让刘贤来找自己,多半还是猜中开平帝的想法,所以提前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裴越知道自己已经上了皇帝的贼船,如果一直冷淡刘贤,那么将来必然会危机重重。今日来竹楼的路上他冷静地想过,此事只能顺势而为,但是在彻底看清楚刘贤的本心之前,他肯定做不到为大皇子冲锋陷阵摇旗呐喊。

    辅弼之臣总得珍惜自己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这顿饭两个人吃得颇为顺心,刘贤在熟悉之后不会刻意端着架子,起码比刘赞瞧着要顺眼一些,裴越也乐意教他一些道理。

    酒宴终散,宾主皆欢,两人走出雅室,顺着三楼回廊向外走去。

    竹楼的内部格局与离园不同,后者在那座湖畔建造十七栋小楼,目的在于营造一个个奢遮雅致的独立空间。竹楼仅有前后两座楼,区别在于后楼的客人身份更加尊贵,没有像离园那般极尽奢华之能事,毕竟这里最重要的卖点是世间各种美酒佳酿。

    裴越和刘贤带着几名护卫漫步回廊,来到东面拐角处时,忽然听到这间雅室内颇为喧嚣吵闹。

    这种事并不稀奇,来这里喝酒的人以武勋为主,大嗓门随处可见。

    只不过里面传出来的几个字却让刘贤猛然止住脚步。

    “……裴越?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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