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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平帝淡淡道:“自然是要查的,韩参政不必动怒。魏国公,你觉得此事会是何人所为?”

    王平章正色道:“陛下,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老臣不敢妄言。还请陛下摆驾回京,然后将这内监和那两名刺客交给太史台阁,务必

    要查出幕后主使。”

    开平帝点点头,然后不疾不徐地说道:“将此地收拾干净,朕要完成祭天的仪式。”

    裴越怔了怔,立刻起身说道:“陛下,祭天之事可以让三位皇子殿下代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请您尽快返京,避免这件事造成朝野震动。”

    开平帝不置可否,对身旁的廷卫首领说道:“将裴越送回兴梁府城,然后让太医给他好好诊治,不要留下什么隐患。”

    “微臣遵旨!”

    裴越颇感无奈,但是皇帝金口玉言无法反驳,他只好在廷卫的搀扶下离开圜丘坛,同行的还有两名太医。

    圜丘坛上很快就被清扫干净,祭天仪式继续进行。

    这次所有的宫人和侍者都被驱赶到外墙以外,每个人身边都有廷卫盯着,等待他们的将是极其严苛的反复审查,这也是宫中一贯的规矩。

    坛心之上负责捧器的人换成大皇子和二皇子。

    开平帝神色如常,仿佛压根没有受到刺驾的影响,依旧一丝不苟地进行祭天仪式。

    王平章回到此前的位置上,望着上面那个姿态挺拔的身影,忍不住心中轻叹一声。

    二十余年过去,陛下还是像当初认识时候那般强大,似乎这世间所有人所有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的判断力。以前君臣相谐的时候,他觉得这种强大的内心世界令人敬佩,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不知不觉两人变得对立起来,皇帝的强大又令他感到心酸。

    这位执掌大梁军权十余年之久的老人在心中感叹道:“陛下,你对裴越如此宽容,为何要对老臣那般苛刻?臣知道您在想什么,只是这次臣不会牵扯其中,希望你我之间的君臣情谊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您说过,很多东西只能您给,旁人不许伸手要。可是您既然给了臣那些东西,为何要遗忘当年的誓言,将那些东西又收回去呢?”

    “臣已经老了,总得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些家业,您说对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