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我?”裴越不苟言笑地问道。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后方藏锋营数百人同时踏前一步。

    高云帆震慑失声,但是前方的杨应箕面不改色地说道:“留你又如何?”

    裴越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这个极其死硬的中年男人,不慌不忙地问道:“杨经历,你是不是担心藏锋卫胡作非为,破坏北线战事大局?”

    杨应箕说道:“你少年得志,性情跋扈,又热衷功名,此行难道不是为了封侯拜相?藏锋卫真正成军不过一月,靠什么去跟西吴骑兵较量?若是你身陷险地,难道大帅能看着你去死吗?”

    裴越冷笑一声,知道夏虫不可语冰,这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甚至比朝堂上的御史还要惹人憎恶。

    众目睽睽之下,裴越忽然出手,扣住杨应箕手腕然后轻松地丢给陈显达。

    高云帆大惊失色,连忙摆手道:“钦差大人,切莫冲动。”

    裴越冰冷的目光盯着他,沉声道:“杨应箕既然是经历官,肩负战功审核和稽查的职责,我便带着他去战场,让他亲眼看看藏锋卫是不是像他口中所言那般,贪功冒进贻误战机!高指挥使,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他略去后面那些威胁的话,气沉丹田怒吼一声道:“开门!”

    高云帆望着已经被陈显达控制的杨应箕,一时间有些茫然,根本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中年男人,但唐攸之很器重他,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怕是讨不了好,犹豫片刻之后只得命部下打开营门。

    裴越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高云帆愣愣地站着,直到藏锋卫的大部队已经向西开拔,他才猛地一拍大腿,叹道:“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啊!”

    他立刻向自己的军帐大步行去,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写信告知唐攸之,述说今日这件事的详细过程,不管最后唐攸之会怎样对待裴越,他总没有必要平白无故地被牵扯进去。

    长弓大营北侧的宽阔大道上,藏锋卫沉默行军,杨应箕被丢到一匹马上,前后左右都是裴越的亲兵,他终于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冷静,高声怒道:“裴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裴越正与身边的傅弘之议事,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道:“挟持朝廷命官,这你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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