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临清严家敢于拖延交出煤矿地契的原因。

    这些士子中,领头者名叫严东楼,他是严临川的侄孙,也算是严家的嫡系子弟。

    严东楼是仁宣九年举人,身长七尺,面色略显虚浮,此刻站在所有士子的最前方,直面商羽和他身后的近百锐卒,洋洋得意道:“你们这些无耻贼人,竟然敢打临清严家的主意,真不知死字怎么写?之前看你们窥视此处,我家老爷就已经禀报刺史府,本想等着薛方伯派人剿灭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敢伤害此地乡民!”

    商羽皱眉道:“我们是钦差亲卫,奉命在此地勘察,你休要胡言乱语构陷罪名。”

    严东楼冷笑道:“勘察什么?这里的土地都是严家的产业,就算是朝廷也不能随意侵占。这里是灵州,本人没听过什么钦差,你们若没有刺史府的手令,那便是来历不明的贼人!大家说,咱临清县能被这种贼人欺负吗?”

    他身后的士子们齐声附和,外围的百姓们则声音稍微弱一些。

    严东楼显然不太满意,回首怒喝道:“你们这些蠢材难道是想帮这些贼人?”

    商羽惊讶地发现,居然还有人帮严东楼传话,很快整个百姓队伍都听见这句话,这些面容木然的庄稼汉子们纷纷大声呼喊,仿佛眼前这一队精锐军士真是他们的仇人。

    严东楼见状嘲笑道:“看见没有?我不管你到底什么身份,没有刺史府的手令,你们就是贼!想要离开这里?可以!交出伤人的凶手,写下认罪的状纸,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商羽当然不会点头, 眼下局势虽然很荒诞且复杂,但他并没有很担忧。且不说他早就注意到之前撒出去的游骑已经离开此地,想来肯定会往荥阳城那边报信。即便荥阳那边真的出现问题,他也有自信在撕破脸皮之后带队离开。

    他只是想不明白,那位严老大人好歹也是前任右执政,难道他以为这种近乎于儿戏的法子就能阻拦奉旨而来的钦差?

    商羽不懂,这才是他迟迟没有动手的真正原因。

    严东楼见他没有回应,脸色愈发难看,口中登时不干不净起来。

    “你他娘——”

    三个字才从严东楼口中喊出,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只听得风声尖厉鸣叫。

    一箭东来。

    从严东楼的右边脸颊而入,贯穿他的口腔,从左边脸颊而出,将他的骂声堵回嗓子眼里。

    远处,马蹄声滚滚如雷。

    那些围着的百姓们大惊失色,纷纷避让开来。

    裴越一马当先,领着四百铁骑直接趟出一条宽阔大道。

    无人敢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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