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信口开河危言耸听!”

    他望向众人凛然道:“你们疑我是第二个王平章,却不知王平章在拥有我这般权力的时候,可曾如我这般谨守本心?从我踏入朝堂之日起,质疑和诋毁便源源不断,仿若我随时都有可能滋生不轨之心。诸公既然这般忠心耿耿,缘何当初不敢痛斥王平章的野心和权欲?两相比较,简直荒唐!”

    群臣无不默然垂首。

    裴越此时才看向洛庭,带着几分敬佩地道:“当然,我知道洛执政还只是御史中丞的时候便当朝弹劾过王平章。正因为有洛执政这样的人站在这里,所以我才没有破罐子破摔,所以才跟尔等掰开了揉碎了说个清楚明白!”

    话犹未尽,但已经不需要再细说。

    裴越再度朝向龙椅上的皇帝,行礼如仪,然后无比平静地说道:“启奏陛下,臣裴越,今日请辞军事院知院及虎威大营主帅之职事,归去田园之间,以安朝堂诸公之心!”

    刘贤愣住。

    在下面的大臣看来,皇帝陛下显然还无法应对这种状况。

    尤其是裴越最后那句话如果传出去,怕是昏君奸臣的名号很快就会罩在刘贤与他们的头上。

    更何况前面还有那几段阐明心迹的言语作为铺垫,堂堂卫国公竟然被一张薄薄的言纸逼得离开朝堂,天下臣民不会去想这里面的复杂关节,只会同仇敌忾地站在裴越那边。

    作为始作俑者的襄城侯萧瑾,此时大体还能维持平静,缓缓说道:“卫国公,本官从未想过要借此事逼迫你离开朝堂。即便你真是祁阳长公主的后人,也不必辞去军职,只需要让藏锋卫和武定卫分拆进入大梁边军,以此来提升边军的战力,如此便足以证明你的忠心。”

    洛庭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襄城侯,你乃是沙场老将,应知操练出一支精锐雄师的不易,如此拆分岂非自毁家底?本官虽不擅军事,却也知道你这项提议殊为不智。”

    其实以他的身份不该说得如此直接,但是萧瑾的提议摆明了是要挖断裴越在军中的根基。

    洛庭确实担心裴越在听完萧瑾的话之后勃然大怒。

    然而裴越依旧平静地望着刘贤,淡然地等待皇帝的决断。

    便在这时,一名内监小心翼翼又满面急迫地进入偏殿,在得到允许之后跪地禀道:“启奏陛下,左执政在殿外求见!”

    殿内紧张的气氛稍有缓和,不过在莫蒿礼进入殿内之后,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两月未见,莫蒿礼的状况看起来已经差到极点。

    他是被两位年轻子弟搀扶着走进来。

    刘贤不禁立刻站了起来。

    洛庭和韩公端走上前,从莫家子弟手里接过老人枯瘦如柴的手臂。

    “咳咳……”

    莫蒿礼抬手捂住嘴,昏花的老眼看向刘贤,缓缓道:“陛下。”

    “来人,赐座!搬一张交椅过来!”刘贤高声说道。

    莫蒿礼摆摆手,道:“陛下,请恕老臣无礼,老臣……今日求见陛下,只是想告诉陛下一句话。”

    刘贤恭敬地说道:“均行公请说。”

    莫蒿礼哀叹道:“陛下,老臣也听说了今日都中发生的事情,其实啊,裴越若是想反,当初王平章谋反之时他便可以反了。”

    他看了一眼垂首低眉的萧瑾,艰难地道:“退一万步说,就算裴越真是祁阳长公主的后人又如何?”

    “他又不姓刘!”

    简简单单五个字,轻易地驱散众人心头的阴霾。

    一场即将酝酿的风暴,因为这位身体瘦削的老人出现,逐渐有了平息的迹象。

    然而裴越此刻却看向刘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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