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冬雨看了,血气上涌,身子不由一阵战抖,口里痛愤之激地骂了一句:“这帮狗强盗!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

    如意的手紧紧攥着钱冬雨的手,语气沉痛地说:“他们居然连腹中的婴儿也不放过!我虽见过强盗无数,但真还没有见过这么残暴的强盗!”

    钱冬雨听了如意的话,眼睛向屋子深处看去,果见地上歪倒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婴儿肚上一个血糊糊大洞,显然是被刺刀之类利刃刺穿留下的。

    钱冬雨感到肚里一阵抽搐,心好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纠了一把。

    屋里没有任何家具,一张光秃秃的土炕塌了半边,窗棂也破损不堪。墙上有几处被刀剌出的痕迹。那几处刀痕四周,全是斑斑血迹。

    如意拉了一把钱冬雨的手说:“走吧!”

    钱冬雨被如意拉着,退出屋子,走出院落。心里沉重无比,脚上仿佛坠了铅,每移动一步,都要使出全身力气。

    如意从钱冬雨手上感觉到了阵阵颤动,声音低缓地说:“这是一座被屠城了的村落,手段残暴,令人发指!”

    走过另一处院落时,如意说:“这家也被杀光了!”

    钱冬雨越过破败的院墙,看到一个男人身子脸朝下爬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半截儿木棍,显然,他是在搏斗中战死的。

    钱冬雨还想拐进去看看,如意却拉住他手阻止说:“别进去了,不堪入目!到处都一样;我已经知道这村子外面为什么会围了一圈儿诡异的红柳了,他们是想把这个村子遮挡起来,不让外界知道。”

    钱冬雨悲愤填膺地说:“事实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血债只有用血来还!”

    越往村子深处走,景象越惨烈,几乎每个院落都有搏斗过痕迹,都有被枪杀,或被刺刀捅死的男女。女人,上到七十老妇,下到十岁女孩儿,无一例外,都被强暴!很多还被割掉胸膛,刨开肚子,刺破下身,剜去眼睛,切下鼻子,削了耳朵。

    许多村民不仅人死了,而且家里东西也被洗劫一空,甚至房梁,椽檩,门窗等木料,也被刨光拉走了。锅碗瓢勺菜刀更是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