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嘴角挂着真诚的笑容,顿了顿,她黑亮双目望着孟奇的眼睛,不大但清晰地道。

    “我将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弟弟,并无掺杂其他的感情,也不愿掺杂其他的东西,破坏这份友谊!”

    孟奇沉默了良久,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苦涩,仿佛用尽了全力,才缓缓张开了口,声音都变得嘶哑低沉了许多,在江芷微面前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的自尊和风度。

    “我明白了。”

    江芷微点了点头,也不告别,提起长剑,缓缓转身,不疾不徐走向峰顶,快到拐角处时,她弹了弹剑鞘,内里宝剑轻鸣,如同龙吟,铮铮耳鸣,曼声吟道。

    “平生唯爱七尺剑,斩吾见我我非我。”

    孟奇静心聆听,只见山花绚丽而多姿,渐渐遮掩住了那道鹅黄身影。

    山风依旧微凉,孟奇沿着道路下行,很快便离开了洗剑阁,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高览。

    高览见他满脸苦涩,难掩悲伤,一本正经地道。

    “七尺剑,这是以剑喻人,与后面的“吾”与“我”对应,而在《道德经》里,“吾”指肉身之我,外在之我,“我”则是内我,真我,两者之意截然不同,昔年南华天尊就有“吾丧我”之说。”

    “我又不是不知道!”

    孟奇瞥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几分不高兴,对这位疑似法身的高手也没有了畏惧之色,他心死若灰,什么都不在乎了。

    高览眼中满是尴尬,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干笑着说道。

    “哈哈哈,俺这不是没话找话说吗?说实在的,烈女怕缠郎,到时候只要舍得下脸皮,肯下水磨工夫,哪有追不到的女人!”

    “小兄弟,别说俺不教你,只要认准了,那就锲而不舍,死缠烂打!”

    孟奇本待制止高览再说此事,却听他话锋一转,半是自豪半是感慨道。

    “想当年,她还不是心有菩提,慈悲为怀,一门心思只在佛家,最后更是真正的剃度,但结果呢?还不是被俺得手,双宿双栖。”

    高览一脸自得,但忽然神情一变,语气变得悲怆,将腰间的酒葫芦摘下,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悔恨无比。

    “若她当时真青灯古佛,怕是如今还活着,是俺害了,是俺害了!”

    “凡是有心思针对她的,都被俺一个一个捏死了,那时候长乐七日血色,只闻哭声,可,可她终究活不过来了!”

    高览此时比孟奇还要悲伤,眼眸中满是凄凉,已是黄昏独自愁的意味。

    孟奇叹息一声,同病相怜,天下不知多少伤心人!

    高览收敛了悲色,背负双手,狂放不羁,霸道绝伦,气息微动,想要发泄,天地之力隐隐震动,遥望洗剑阁,穿过重重阻碍,似乎看到了某个身影,他微皱眉头,战意凛然,压迫而去。

    “这个疯子,居然选了最难的路,倒是值得一战!”

    一间石室内,一名青衣男子闭目端坐,膝上横放着长剑,整个人显得空空荡荡,如在远方,气息晦涩,气机缥缈,好似九天之上神明,又如寺庙道观之中的泥胎木塑。

    高览心中悲苦,目光放肆,毫无掩饰,战意似乎是被这名青衣男子感知到了,膝上横放的长剑,自动出鞘半寸,身上气机蠢蠢欲动,就要爆发出惊天剑气。

    不远处的一处小院之中,吕纯阳坐在石桌之前,品茗赏霞,橘红色的光芒染尽了半边天,惬意闲适,手边放着一柄赤红温润的桃木剑,晶莹剔透,好似玉质,剑身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好似人体经络,吞吐天地造化,汇聚日月之精华,透着灵动的气机。

    吕纯阳剑眉浓密,睫毛修长,晶莹剔透,根根分明,被晚霞染成了金色,灿烂若华,突然,剑眉一皱,眸放剑光,看向了石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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