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想到自己的打算,也只能先行把这口气咽下去,但还是心疼银子,连假笑都要维持不住了。

    “你这丫头,跟自己大伯客气啥。咱们都是一家人,往后还得多走动走动。大伯已经教训过你大伯娘了,你奶那也说过了,过去的就都过去吧。”

    “不看旁的,一笔还能写出两个程字来?你大堂哥现在出息了,往后咱们老程家劲儿往一处使,只会越来越好的。”

    程虎这番话,看似是许诺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程宁配合的点点头,小脸上一派天真,红着眼眶道:“大伯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们娘几个也不容易,往后还得请大伯多照顾了。”

    “对了,家里今年收了不少粮食吧?我娘和小五这一病,家里的银钱就不够使了,大伯能不能救济我们家一个月的口粮?只要一个月就成。”

    程宁竖起一根手指,说的可怜兮兮的。

    程虎深吸一口气,对得寸进尺的程宁想一巴掌呼过去,却还是道:“成,明儿你来拿粮食,大伯还能看着你们娘几个挨饿咋地?那大伯就先回去了,你也好好劝劝你娘,你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是为你爹着想。”

    程宁连忙应是,待送走程虎后,收起了天真的笑容与感动,暗道自己这演技都可以拿影后了。

    “呵,也不知昧了东家多少银子,一个小小的管事随身能带十几两银子,这些年怕是没少攒啊。”

    数了数钱袋子,程宁心情颇好的进了厨房。

    程虎今日的态度绝对有问题,但程宁不怕老宅的人有所算计,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家就成。

    第二日,等家里的人都来上工之后,程宁便叫上兰花陪她走一趟。

    没过多久,正在剥鸡蛋壳的程虎便听到牛的哞哞声,也没当回事。

    “大伯,我来拿粮食了。这次可真要谢谢大伯,我就不用为这个月的口粮发愁了。”

    “刚才路上遇到乡亲们,我一和他们说这事,都夸大伯对二房好呢。”

    程宁没进院子,声音便传了进来。

    程虎对程二花道:“把仓房打开,让她搬。”

    “爹,你干啥对程二丫好啊?那就是个白眼狼,自己赚银子也不知道孝敬长辈,就会窝里横!”

    程二花对程宁怨念极深,程虎又不和她说明为何突然转变对二房的态度,自然是不愿意的。

    “爹的话你也不听了?”程山微恼的说了一句,一大早便听让人心烦的话,自是没好脾气。

    程老头不做声的吃着早饭,三房的人不敢吭声,少了在跪祠堂的婆媳俩,家里敢说话的人都不在了。

    程二花气鼓鼓的出去开完仓房的门便回屋吃饭,农闲的季节口粮都是定量的,被别人吃了就只有饿肚子的份儿。

    一家人都没留意外头,直到吃完饭,三房收拾碗筷,程二花准备回屋的时候才嘟囔一句,“二房都是猪吗?一家子短命的,一个月能吃多少口粮,咋还没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