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姗住的小院,据说当年邵紫姗的母亲出阁前就住在这。

    娘家一直给出嫁的闺女留着房间,可见对这个女儿的重视。

    看来自家也得盖大点的房子,要不然姐妹几个出嫁后,回娘家可没地方住了。

    在程宁思绪跑远之际,已经被丫鬟带到客房,在邵紫姗房间的东边。

    不喜欢有人伺候的程宁,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了邵紫姗给她准备的衣裳,正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邵紫姗却提着食盒进来。

    “怎好麻烦少东家?如心的伤势如何?”

    程宁上前接过食盒,将里面的清粥小菜摆放好,闻到食物的味道也确实有些饿了。

    “如心的伤有些重,得将养些日子,好在不会留下病根。”

    邵紫姗有几分疲惫,进食的动作优雅,倒是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程宁点点头,在地窖里给如心上药的时候就知道她多是皮外伤,那些人贩子并没有把人给弄死的意思,毕竟活着就能卖钱,这才是他们掳人的本意。

    “这伙人贩子会来福宁镇,甚至福宁镇附近作案,实则与我有关。”

    邵紫姗的话让程宁吃粥的动作一顿,不想知道的还是要知道了吗?

    见程宁竟没有多少惊讶,邵紫姗虽有些意外,却继续道:“我爹本是穷书生,靠着我外家的帮扶才能继续考取功名。”

    “但我爹面相不错,又善于钻营。进京科考的时候,得京官看重,更得官家小姐青睐,竟然以平妻之礼娶之。”

    说到此处,邵紫姗冷笑,眼中却有着苦涩。

    程宁万万没想到邵紫姗竟然有这样的遭遇,难怪镇长一家有个京官的姑爷,却从来不扯虎皮,合着就差成仇了。

    但这种家事,程宁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心里默默的骂道:渣男配小三!

    可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纯属正常,糟糠之妻不下堂在世人眼中便是他们仁义了。

    “你能想的到,母亲与我的日子很是艰难。那时他们还需要名声,才没有下狠手。直到我大一些,可以帮母亲分担,将母亲的嫁妆铺子经营起来,我父亲为了银子才让那女人收敛些。”

    “这次我回外家,也是为了躲避那女人算计我的姻缘。却不想她会如此狠毒,竟然想让人毁我清白,好吞了我母亲的嫁妆。”

    邵紫姗语气始终平静,不知是刻意压抑着,还是被伤害的太多而麻木了。

    “那……你父亲可知情此事?”程宁没有忍住的问了一句。

    见邵紫姗望向自己,程宁道:“若只是那女人的意思,你自是要复仇,换做是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若你父亲默许了呢?你又当如何?”

    邵紫姗皱了皱眉,却没有回答程宁,想来心中已有成算。

    “二丫,若是换做你是我,你会如何保护母亲与自己?”邵紫姗轻声问道。

    “我会劝母亲和离,哪怕是散尽钱财也要与他们划清界限。”

    “若时间允许,我会暗中收集对他们不利的证据,并且暗中转移财产,不论如何也不能真的让自己与至亲凄凄惨惨的,却让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活的肆意不是?”

    程宁脱口而出,这便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即便那个人是生身之父?”邵紫姗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