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将帐结了,晚上府衙见。”

    话音落下,女人很快便离开了。

    目送着对方的身影消失之后,陆昭儿这才皱着眉头看向林季。

    “她是谁?”见女人走开了,陆昭儿才问道。

    “你来扬州办过差,你不认得她?”林季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陆昭儿是认出了对方才默不作声的。

    “我非得认得她吗?你说她是同僚,她也是监天司的?”

    “她便是程玉,扬州镇府官。”林季轻叹着,又将葫芦盖子打开豪饮了一口,然后索性将葫芦递给了陆昭儿。

    “怎么突然大方了。”陆昭儿也懒得倒酒,同样对着葫芦口饮了一口,又将葫芦还了回去,“她是扬州镇府官,你跟她打过交道?”

    “没有,但她身上带着镇府官的镇字令。”林季说道,“镇字令一州只有一块,她还能是谁?”

    陆昭儿恍然。

    她是发现不了这些的。

    “但是那程玉又好像认得你。”

    “监天司有些见识的,谁认不出我?”林季笑道。

    “不,我的意思是,她好像对你很熟悉。”陆昭儿说道,“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跟你一点都不见外,不像是第一次见面该有的样子。”

    林季想了想,笑道:“兴许是因为我曾帮过她一点忙吧。”

    深夜,金陵城,扬州府衙。

    会客厅里。

    程玉看着来访的林季和陆昭儿,起身相迎。

    “我该称你为林兄还是林前辈?”

    “你我都是三品镇府官,同辈相称便是。”

    程玉点点头,请林季与陆昭儿坐下,又让下人上了茶。

    等到茶水上来,她拿着茶盏起身,突然冲着林季一躬到底。

    见状,一旁的陆昭儿下意识想起身还礼,却看到林季还端坐着没有动作,于是也只能安稳坐着。

    “程玉以茶代酒,谢过林兄。”

    林季微微点头算是受过这一礼。

    而程玉见林季没有躲闪亦或者还礼,她起身之后,脸上的笑容也轻松了几分。

    等到程玉重新坐下,林季这才说道:“是为了沈宏之事吧?”

    “是,若是没有林兄相助,沈宏他恐怕活着到不了京城。”

    “但他还是死了。”

    程玉轻叹一声,说不出话来。

    林季则又问道:“若只是道谢,程大人应该不至于专门请我到府衙来。”

    “倒是还有一事,林兄听过之后,是否出手我不强求。”

    “说。”

    程玉沉吟片刻,问道:“林兄可知道南宫家?”

    “听说过,好像在扬州颇有势力?”

    “金陵城城主,便是南宫家的。”

    “呵,一州府城,也有世家出来的城主了?”林季哑然失笑。

    程玉则摇头道:“扬州,不比内陆,我想杀南宫家的一位门客,但我力有未逮。”

    “那门客在南宫家重要吗?”林季没问要杀人的原由,程玉敢当他的面这般说,那人便自有取死之道。

    “杀了他,南宫家会彻查到底。”

    听到这话,林季却来了几分兴趣。

    “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