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其实很简单,你们博观寺里全是女尼,而我们般若寺则全是和尚,这两者期间区别可就大了,大火前般若寺有千余僧众,大多都是躲避兵役的壮丁,寺里有田产,还在大青山方园数十里的范围内开的有荒地,并且寺庙是不增税的,每年吃不完的粮食自然越积越多。”

    智先说。

    “这年头,只要有饭吃,咱就能活下去,将来总有重建般若寺的希望。”

    梵静摇头叹息道。

    “你说的希望,我恐怕是看不到了,只看柱子将来能不能遇到一位有道明君,来还我这个遗愿,将般若寺重新建立在浩瀚的城关中。”

    两位僧人越谈越投机。

    柱子趁机从桌下递给杨坚两个圆滚滚热乎乎的东西。

    他接过一看。

    是两个比鸡蛋略小的熟蛋。

    蛋壳上有许多褐色的斑点。

    “这是啥蛋?”

    杨坚没见过觉得很稀奇。

    柱子。

    压低声音说。

    “这是野鸡蛋,可别让师傅看见,不然又怪我杀生了。”

    这一夜。

    智先师徒睡在另一间仍是用断壁残垣和茅草搭盖的卧室。

    这样的房子有好几处都是就地取材搭盖的。

    有时梵静师徒睡到半夜屋里漏雨就要立即搬到不漏雨的另一间。

    等到天晴再去加盖漏雨的茅草。

    智先师徒各睡一头。

    疲惫一天的身下垫着粗厚的干草。

    干草散发出一鼓浓厚加醇的清香味。

    躺在上面既松软又舒服。

    杨坚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睁着眼问。

    “师傅,你恨我爹娘他们吗?”

    “那罗延,你这是咋了?”

    正欲入睡的智先。

    于无尽的黑暗之中翻身坐了起来。

    不解的反问。

    “为师咋能恨你爹娘呢,你这小子咋冒出如此想法来了?佛门当中不应有恨。”

    杨坚。

    挠挠头说。

    “我爹不是西魏皇帝手下的大将军吗,我娘又是元宝炬他表家妹子。”

    “是啊,那又如何?”

    杨坚又说。

    “我想皇帝也会派我爹去烧佛寺吧。”

    智先。

    若有所思的回道。

    “这倒真的有可能,虽然你爹心里是笃信佛法的,可是皇帝下的命令,杨将军能不去吗。”

    “师傅,那你恨他们吗?”

    智先摸摸杨坚的脑袋。

    “他们?除去你爹娘,还有谁啊?”

    杨坚回道。

    “皇帝啊,不是他下令灭佛的嘛。”

    “那罗延,元宝炬是好皇帝,此等灭佛行动恐是宇文泰下令的,咱想皇帝灭佛一定有他的道理,至少他认为自己必须这样做,打仗是不是要兵丁,牛马,粮食,当下本来要征去打仗的青壮年为了躲避战祸遁入沙门,而且僧人种的粮食还一个粒都不交给朝廷,皇上为了打赢胜仗只好杀鸡取卵,朝佛门开刀吧,也许这就是皇上的用意吧。”

    智先默然良久。

    安慰杨坚说。

    “好了,那罗延,快睡吧,明早咱们启程回家,养足了精神还要走好几里的路嘞。”

    窗外。

    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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