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水渍。

    仅可一点一点,以蛮力破之,然众人困于其中,人力有时穷,纸人却无穷尽,时间久了他们必然要耗至无力,被敌人一网打尽。

    延歌倒还算轻松,仅有衍炁境界的他被护在中间,此刻可轻松观察局势。

    “你们看过木偶戏吗?”他问道。

    赵半仙以罗盘行八卦,磁针指向,纸人横飞,“都什么时候了还闲聊!老道快顶不住了。”

    他本就不精战斗,一身本领全在卜卦测算之上,被这纸人一围,浑身本事发挥不出一二,仿佛手脚被缚。

    姜夏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些纸扎小人相当于被操纵的提线木偶?除非找出背后操纵之人,否则杀再多也是无用功?”

    “没错,但有一点不对。”

    “嗯?”姜夏不解。

    “操偶为戏,幕后必有提线之人,布袋戏以手操偶,皮影戏木偶戏则以线御偶。

    “同理,这众多纸人背后必有操偶师,而我们是不需要找到操偶师的,只要断了那根线就好。”

    他手指舞动,口中唱一声“咿呀”,好似提线做戏。

    “半仙前辈,请与我合作,算他一卦。”

    延歌手持罗盘,赵半仙则丢罗盘置于半空,无人操控,自行御敌,而后取出两块龟甲。

    龟甲纹路如龙行虎卧,蜿蜒曲折。

    一人看罗盘方位,一人掷龟甲落地,纸扎小人见状,更加疯狂,佛号不断,眼中闪烁红光状似冥火。

    众人相聚靠背成阵,御敌之间,延歌以神通内景黄庭经为赵半仙加持。

    而他罗盘磁针一转,停在一个方向。

    放眼过去,那处更加幽暗深邃。

    片刻,赵半仙喜道:“队伍里有没有佛门修士?”

    有一人应声,“在下便是。”

    “龟甲落地间,我灵觉忽生感应,发现空气中有淡淡血气,附有幽魂,让我等无法察觉。

    “血气成线,操控这些纸扎小人,只要以超度之法度化那些亡魂怨灵,血气自散,不再成线操控纸人。”

    说罢,他心疼地收起落地龟甲,看了眼仍无收获的延歌,心里平衡了些。

    算命半生,还不如一年轻后辈来的厉害,他甚受打击,这次看来,两人应是所精方向不同。

    顿时平衡了。

    那佛修瞬间了然,“我说怎么这些纸人个个作僧人打扮,佛号不断,使的原来是一出障眼法,怪不得我先前想宣佛号都难。”

    这次众人为他护法,佛修双手合十,目露慈悲,宣一句佛号后,诵地藏菩萨本愿经:

    “稽首本然净心地,无尽佛藏大慈尊。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

    “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诸多愿力加身,口中所言仿若菩萨现世,慈悲本愿,渡尽世人。

    这一刻,无数亡魂怨灵化作念力,诵佛经者亦有功德一件,亡魂度化,血气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