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范邦彦开口,说道:“河北北部一到冬天,河流都会结冰冻结,金兵可以十分轻松的在河北北部直接渡过黄河南下。同时冬天出兵奔袭汴梁将军抽车,对金兵来说还有两个有利之处,第一是秋收刚刚结束不久,劫掠粮草补给军队容易。第二是金兵出生成本于东北苦寒之地,远比我们适应严寒天气,在冬天作战,对金兵有利,对我们不利。”

    “少说了一点,还有战马。”马良补充道:“金兵骑的都是高大神骏的北方马,北方马喜寒,在相对不如北方寒冷的中原冬天活动是如鱼得水,但我们大宋骑兵骑乘的大部分都是川马和滇马,不仅矮小得多,对寒冷的适应更不及北方马。所以在冬天交战,我们的骑兵只会更处下风,金兵骑兵抽起车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宗泽颓然坐下,苍老的脸庞上还尽是迷茫神情,马良也这才问道:“老前辈,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金兵的下棋套路,那以你之见,我们大宋朝廷,还要不要再拿出比泰山还高的赋税钱粮,把汴梁城重新建设成我们大宋的国都,让金兵尽情的将军抽车,不断削弱我们大宋军队的实力?让我们大宋军民百姓为了救援汴梁不断流血,直到鲜血流尽?”

    宗泽默然,岳飞、李纲和韩世忠等狂热主战派也个个垂首深思,马良则喋喋不休,又说道:“老前辈,我们或许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不去指望黄河能够挡住金兵,集中重兵于汴梁守城,金兵又来将军抽车的时候,我们不从外地调兵勤王,只凭我们汴梁本身的守军坚守。老前辈,你认为这个选择是否可行?”

    “当然可行。”宗泽象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说道:“我们只要提前在汴梁集结起足够的精锐,囤积起足够的粮草军需,再加上陛下和太尉你都擅长打守城战,当然很有希望自己守住汴梁!”

    “前辈恕罪,晚辈认为你太理想化了,事实上是,绝无可能!”

    马良的回答让宗泽大吃一惊,也让岳飞、李纲和韩世忠等人意外,然后就连杨存中都忍不住问道:“太尉,为什么守不住?在应天的时候,我们连城外的营垒都守住了,怎么远比营垒坚固的汴梁城池反倒不行?”

    “没有粮食和物资。”马良很是直接的回答道:“金兵从去年冬天开始包围汴梁,直到今年的三月月底才弃城撤退,根本就没给汴梁一带开展春耕的机会,方圆数百里的农田几乎全部抛荒,今明两年的饥荒已成定局,没有吃的,怎么守城?还有,金兵撤退的时候,把汴梁武库扫荡一空,没有武器,没有守城器械,我们怎么守城?”

    “我们可以紧急从各地调运。”宗泽赶紧说道:“汴梁已经光复,我们可以通过汴河漕运,从中原各地紧急征调粮草物资增援汴梁。”

    马良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前辈,那你可知道,陛下登基之后,中原的各地州府,总共给他输送了多少钱粮?答案你一定大吃一惊,是零!一颗粮食也没有,一文铜钱的赋税都没有!陛下目前所能控制的钱粮,仅仅只是应天一府之财政!”

    “为什么?”宗泽大吃一惊,赶紧问道:“为什么会这样?陛下是先皇的亲弟弟,继位登基名正言顺,难道地方州府敢不臣服?”

    “陛下需要时间。”曾经在中央任过职的李纲终于开口,垂着头说道:“陛下刚刚登基,需要先和地方官员建立君臣秩序,明确人事归属,理清施令途径,然后才能有条不紊的调动全国钱粮供应都城。否则的话,就算陛下现在就下诏立即恢复漕运,也会因为政令不畅,调动不来多少钱粮,还一定会出现巨大的混乱,给贪官污吏乘机营私舞弊的机会。”

    “现在已经是五月初了。”马良又说道:“距离今年的冬天已经没有几个月时间了,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老前辈你让陛下如何调集到足够的钱粮供给汴梁,确保几十万汴梁百姓和我们的守军顺利度过今年的冬天和来年的春荒?”

    “还有。”马良又补充道:“金兵几乎抓走了汴梁城里所有的年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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