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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林堂前,只剩下万子夜、陆诚和笑枫子三人。待万子夜忍痛直起身来,裴轻舟与上官越的背影已消失在街角。

    三人面面相觑了片刻,笑枫子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是不是给上官越逼得太紧了,没想到他原来已经疯成了这个样子。”

    陆诚则略显担忧,他对临阳城的地段了如指掌,望着两人消失的街道,皱起眉来,“那疯子怎的往城北跑,城北主道拥挤,巷道又多,裴轻舟跟着怕是辛苦。”

    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裴轻舟跟在上官越身后,岂止是辛苦,简直是让人抓狂。

    按理说,以她的功夫,不至于追了半天,还如此遥不可及,怪只怪上官越似乎对临阳城十分熟悉,专挑狭窄的地方上蹿下跳。

    光是乱跑也便罢了,上官越还时不时地回头,用令旗指着,胡乱射出劲气来。裴轻舟躲倒容易,却生怕劲气误伤百姓,还得出剑化劲,苦不堪言。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人压根没疯!不然怎么会跟溜猴儿似的耍着她玩。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裴轻舟的追逐终于看到了尽头。她眼看着上官越转进一条巷道,远远可见那条巷道三面是三堵高墙。

    也就是说,那是条死胡同!

    裴轻舟长出了一口气,正迈过转角准备进入小巷,只听巷中传来凄厉一声惨叫,暗叫不好,忙运起功紧跑几步。

    这个是背阴的巷子,阳光照不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阴冷的气息。

    甫一进巷子,裴轻舟不适应地眼前一黑,恢复过来后,只觉得心也如掉进了冰窖一般,似乎能听见结冰的咔嚓响声。

    巷子的尽头,上官越贴地伏着,像一块陈旧的抹布,一动也不再动。

    他的身旁站着一人,正收掌入袖。浑身散发着邪气,在凉气逼人的巷子里,更显得如地府派来索命的鬼魅一般。

    那人见了她,嘴角上扬,噙上一抹玩味的笑意。

    “不识公子!”裴轻舟清叱一声,霎时间抽出灵雀剑来,“你杀了上官越!”

    不识公子好整以暇地望着来,似乎并不着急逃走,“裴女侠,又见面了,怎么万子夜每次都让你独自一人,可惜。”

    裴轻舟不想被不识公子牵着话头,便不问为何可惜,提剑遥指,喝道:“也是你杀了沈从云?”

    不识公子却自顾自地往下说,“可惜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女侠,我却不能手下留情。”

    裴轻舟秀眉紧皱。每次这神秘公子讲话,总是不明不白的,教她头疼。

    不识公子负手而立,悠悠道:“你不问我为何?”

    裴轻舟问:“你为何杀人?”

    “不对,”不识公子缓缓摇头,“你应该问的是,我为何不能对你手下留情。因为我讨厌万子夜,所以也讨厌你,若你愿意将万子夜逐出裴家庄,让他成为个孤家寡人,我倒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他说这话的样子,像个生杀予夺的霸者。

    裴轻舟意识到,她无法与不识公子交流。比起上官越,眼前这人更像个疯子,疯得让人莫名,疯得让人害怕。

    “你对我跟子夜有何想法,我不在乎。你不如跟我去落桃山庄,讲一讲你犯下的恶行。”

    不识公子挑了挑眉,眼中似有冰冷笑意,“我不去,你奈我何?”

    小巷幽深,举头可见一隅穹庐青天,白云徐徐飘过,低头巷道中却是一片了无生机的寂然。

    墙角爬着潮湿的大片绿苔,几株曾经顽强的植被,在阴暗的境地中,早已撑不过去,枯残的根茎仿佛伏地的竹节虫般,在墙缝漏过的细风中摇曳。

    乱根中伸出一枝黄花地丁,乳白色的绒球,似是这巷中升起的一颗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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