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他又怎么样了呢?出生便注定了他的命途多舛,在阮既言的庇护下终于能够有安宁平静的生活。可是如今失去了这个保护伞,他又要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他还只是一个四岁稚龄的孩童,只比熙扬大了一岁而已。所受待遇却是如此不同。想到这里,临倚的心又开始疼起来,泪也忍不住,新愁旧恨全部涌上来,将她整个人淹没。

    静静又是一夜,窗外渐渐泛出了光亮,屋中的红烛也已经燃尽,只有滴滴烛泪和那一根黑色的烛芯狼藉地摆在烛台上。

    弱柳进门一看便知她又是一夜未睡。她站在门外看了一阵,知道她心中惦念的是什么,便不再多言,只将自己手中的一只托盘放在桌子上,招呼道:“娘娘,来吃点东西吧。您还没用晚膳呢。”

    临倚摇摇头不说话,弱柳道:“你如今这样忧思疑虑过重,到底要保重身体。不然,倒是辜负了你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了。”

    临倚没说话又在原地愣了一阵之后才慢慢站起来走到屋子中间的圆桌边上坐下来。

    忙着拿碗盛粥的弱柳见她看着眼前的白粥包子,便开口道:“如今不比从前,有这样的待遇已经不错了。御膳房也只是看在熙扬皇子的面上才对我们这样的。世态炎凉,这皇宫中尤其是这样。”

    临倚恍惚地笑笑,道:“如今,在这宫里,我倒是要受熙扬的照拂才能活下去了。世态炎凉?这宫中是不见血的战争,比那战场上的厮杀也毫不逊色。世态炎凉算什么。”

    顿了一下,她知道弱柳言语中的去意,便拿起勺子喝了口白粥,道:“你什么时候走?”

    弱柳顿了一会,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低着头道:“今日。正午的时候御膳房有一趟出宫的车马,我便跟着他们走了。”

    临倚表情不变,喝着粥点点头道:“嗯!越快越好。出去了就好好生活。至少不要让我挂心。”

    临倚表情冷淡,可是话里却掩饰不住关怀,弱柳鼻子酸起来。三年的陪伴,她其实是茫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临倚,还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