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过了一会,淑妃被带了出来。只不过在长信宫里被羁押了四天,她却已经面目全非,以至于所有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都愣了许久:她原本美丽的脸庞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头发也披散下来,没有什么装扮,整个人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华。

    熙牧野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淑妃道:“前面的事朕都知道了。现在只是想知道你还有些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

    听了他的话,淑妃原本一直低垂的头忽然抬起来,急切地说:“皇上,臣妾不知道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到底都跟您说了些什么。但是这些事真的不是臣妾做的。巧英在宫里行诅咒之事臣妾也不知道。臣妾是冤枉的啊。”

    她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可是熙牧野依旧黑了脸:“这件事的原委到底是怎样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巧英是你的心腹宫女,并且是当日你带进宫来的。如今你竟敢说这件事和你无关?”

    淑妃百口莫辩,只能是摇着头:“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是这后宫里有人要陷害臣妾。皇后,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宫里有这个东西,所以你就借着木昭仪的事搜宫。可是你针对的一直都是我对不对?你好狠的心,阮临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现在看我爹在前朝力主彻查你在这件事中的阴谋,又主张要灭掉西琪,所以你就要先下手为强,要在这个后宫灭掉我!”

    忽然又扯出了她爹,临倚糊涂了,低头叫过站在身后的弱柳,问:“淑妃爹是谁?”

    弱柳无奈,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她低下头道:“便是当今左相陈振邦。”

    哦,原来是他!临倚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熙牧野今日要这样大动干戈对淑妃三堂会审。这件事本来跟她没什么关系,可是临倚却一直纳闷为什么还要在翊坤宫这样审她。现在,知道了她父亲便是当今左相陈振邦,临倚便觉得豁然开朗。

    左相陈振邦和右相骆光当朝主政多年,早已经结成了自己的党羽。本来两个人在朝中的势力不相上下,这是熙牧野所乐见的。但是骆光却比陈振邦知道要怎么做一个权臣,而且是一个明君手下的权臣。而陈振邦不只极力在朝中罗织自己的势力网,还将女儿送进后宫。现在他咬住临倚不放,估计看中的,还是她的位子。

    怪不得熙牧野要返回来,他是想要对陈振邦下手了。可是到底是什么事触犯了熙牧野的利益底线让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临倚却暂时还没想出来。

    临倚对淑妃的指责充耳不闻,甚至心不在焉。淑妃几近疯狂,想要冲上来抓打临倚。她也是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今日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下了那些事都逃不过去了。绝望的女子似乎爆发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虽然身边的人架住了她,可是还是让她冲到了临倚面前,熙牧野的脸立刻黑得很难看。

    临倚猛地站起来,抬手就甩了淑妃一个耳光,“啪”地一声响,翊坤宫安静下来。临倚沉着声音说:“你知道你败在哪里吗?就是太天真。你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却还想死也拉我垫背。可是,淑妃,你应该要学会给自己留余地。今日,我不与你计较。可是你父亲,你们陈家,就要被你现在的不甘心拖进地狱。”说完她便甩袖子离开,再不管身后众人的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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