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再做这样冒险的事,她便以死相应。她知道,阮既言不会就这样放弃她,沿途,不知道他还准备了多少袭击。除了这样的方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阮既言继续冒险抢她。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将她的话带到,自此,相安无事。阮既言再也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仪仗按照既定的时间到达辅仁港。辅仁郡郡守出城迎接临倚,安排他们在辅仁休整,三日以后,择吉时送她出海。

    车队逶迤穿过辅仁城,临倚透过薄薄的窗帘,看到了外面夹道观看的人群。他们好奇的脸,各异的表情,还有对临倚马车的指点,都让临倚感到悲凉。那些人仿佛都是站在阳光下的,他们触手可及的温暖却是她无论如何努力也得不到的。

    穿过辅仁城最热闹的街市,临倚的车队在辅仁郡郡守刘伯仁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幽静小巧的院子前。

    马车停了下来,潋滟为临倚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掀开车帘,搀扶临倚走下马车。

    前前后后几百人的仪仗此时敛声屏气,除了潋滟和丽云之外,其他宫女奴才,礼部的送嫁官员和侍卫们都微微弯着腰,并不敢抬头看临倚的仪容。

    走下马车,临倚打量起了小院。依山而建,小巧玲珑,安宁幽静。这刘伯仁,看来是煞费了一番苦心打听她的喜好。看着小院朱红漆的木门,还有院中一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树,孤独苍凉地站立在那里,临倚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静草堂。只除了身边的刘伯仁,还有身后敛声屏气的仪仗之外,一切都与静草堂并无二致。

    临倚站在院子前发呆太久,刘伯仁躬身上前,说:“老臣听闻公主素喜幽静,因而斗胆献出这小院以作公主暂住辅仁之居所,若公主不满意,老臣现在就给公主换。”

    临倚摆摆手:“不用了,这里就很好。”声音里透出一丝疲乏。

    刘伯仁听到她的答复,行了一礼,躬身退开。

    旁边搀扶临倚的潋滟开口劝道:“公主,进去吧。你要换掉这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临倚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繁华似锦。她叹了口气,道:“如今,连穿衣服,都是一件累人的事。以后,还有什么事是能不累的呢?”

    向前跨出了一步,临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转头看着潋滟和丽云,认真的说:“你们想清楚了,进了这个院子,以后,无论是生是死,你们可就得跟着我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回去吧。或者我现在就放你们出宫,回自己家,过安宁日子。”

    潋滟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打断临倚的话:“公主,你不必说了。我一定会跟着你去东靖的。我潋滟,在这个世上,仅剩下公主你一个人了。我没有家人,没有去处,除了你身边,我没有其他可以容身之所了。更何况,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看你一个人在那举目无亲之地挣扎困顿,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去送死呢。”

    丽云也一脸倔强道:“不回去,都到了这里了,我也不会回去的。”

    临倚叹口气:“你们可知,这一去,生死未卜。”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临倚的眼眶湿了。可是,越是让她感动的人,就越是她要珍惜的人,她不忍心让她们跟着自己去用性命赌没有未来的明天。

    潋滟固执地说:“我知道,若将来两国开战,我们必死无疑。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回去。公主,我跟着你已经十年了,我们没有血脉联系,可是,你却是我永远的主子。梁嬷嬷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好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丽云含着眼泪,只说了一句:“我姐姐欠你的,我来替她还。”

    临倚摇摇头,抬起头看向天空高处:“她不欠我什么!”

    丽云倔强地低着头。临倚等不到回答,知道丽云是打定主意要跟着自己去东靖的了。于是,她微微叹了口气:“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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